晏惊寒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愣了一下。
聂月勾起一个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忽然大步过来,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她手里的蜂蜜水洒了他一身他也没有在意。
晏惊寒埋在她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聂月听到他的心跳很快。
咚咚咚,咚咚咚。
好像要从他的胸腔跳跃进她的身体,和她的心脏靠在一起不分开。
“我找了你……很久。”晏惊寒声音是紧绷着的平静,“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聂月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洒在他衬衫上的蜂蜜水在两人皮肤中间带着温度的粘腻开,聂月感觉到晏惊寒轻微的如果不是紧紧抱着根本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能感觉到他的害怕。
她更能感觉到,她自己因为他的反应而产生的心痛。
那是一种近乎窒息的痛楚,钻心剜肉一般。
不过聂月够狠,尤其是对自己。
就像爷爷去世那段时间,聂月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了,她深夜跪在爷爷灵前,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她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把段海找来。
爷爷,对不起。
聂月从来不爱自己的肉身,这是她的一个小方法。
那就是在难过得太厉害的时候,把自己和“聂月”分离开,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难过到生理性疼痛。
就会觉得无所谓了。
傅其琛曾经说,人人都爱聂月。
唯独聂月不爱自己。
这个时候这种方法依然奏效,“聂月”旁观着,冷冷的看着自己心痛到几乎难以呼吸。
几乎眼泪就含在眼圈。
聂月缓了好一阵,拍拍他的后背。
“干什么,小正人君子开始公开耍流/氓了?”
晏惊寒松开她,他的个子高,拥抱她的时候像一个巨大的罩子把她罩在里面,他抱得太紧,身上已经温暖起来,这样忽然离开,两个人的皮肤都有些凉意。
晏惊寒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对不……”
“没必要。”聂月挺怕他道歉的:“你跟我道的歉太多了。”
晏惊寒斟酌了一下,想说什么,被她再次打断。
聂月巧笑倩兮,“不愧是理科生啊,算得真准,你说两年还真就是两年,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这么聪明的小脑袋瓜,怎么长的呢。”
她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才发现他额上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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