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挺想出去帮忙找孩子的,可又怕自己走了万一王子回来找她,反倒错过了。她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就怕错过严肃来的电话。好几次她都想打电话过去问问,但考虑到段咏诗的心情,她还是忍住了。
其实一直到现在她也不太确定段咏诗对严肃是个什么态度。她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段咏诗这次回来不仅仅是要回孩子这么简单,那她应该怎么做?她和严肃真的会有未来吗?
方针一把合上手里的杂志,心情略显烦躁。就在这时有人摁响了门铃,方针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心想会不会是王子来了,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去开门,却在门打开的一刹那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来人不是王子。方针暗笑自己傻,王子的个子哪里够得着门铃。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女人,五官也好气质也罢都极为出色,关键是这人方针认识,那是严肃那个喜欢找小男朋友的妈。两人已经打过一回交道了。
严母像是专程来找方针的,见到她之后主动微微一笑,两只眼皮挑了挑,从上向下打量方针几眼,然后不打招呼就走了进来。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客人,反倒像是这间房的主人。
方针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严母心里的独白:哼,花我儿子的钱住的房间,那就是我的房间。
方针也不和她计较,客气地招呼道:“阿姨你好,要喝茶吗?”
严母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片刻后她答:“行,来杯水就行。我今天有不少话要和你说,还真得喝两口润润嗓子。”
方针在那儿倒水的时候心里就在想,这是准备找自己开演讲会吗?反正该来的总要来,今天这一谈是免不了的,或许以后还会有三谈四谈,方针暗暗定了定神,拿着杯子走到沙发边,放在严母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她不坐下,只站在那里,一副准备聆听长辈教训的意味。
方针性子虽然冷了点,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更何况这女人不是别人,是严肃的母亲。她告诉自己,看在严肃少掉的那一只肾的份上,她也得对人家妈妈客气一点。
严母似乎挺满意方针的态度,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几度。但这点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她又冷起了一张脸。
“方小姐,”严母一开始语气就挺生硬,“你以前坐过牢,这我知道。”
方针不说话,安静听“训”。
“你为什么坐牢我也知道。当年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说天怒人怨至少也是十分不妥。因为你我儿子少了一只肾。当时医生说,如果送得再晚一点,可能连命都没了。因为这件事情我很讨厌你,你应该清楚。”
方针还是不说话。严母有些不悦,抬头看她:“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我有点头。”
严母一愣,被噎得一顿。她刚才说话的时候盛气凌人,两只眼睛看都不看方针一眼。方针这话就像是在刺她,暗讽她说话不看人没礼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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