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曦唯一认得的是沈嘉仪。
也是沈嘉仪首先迎上来, 热情地握住她的手, “嫂子,快过来坐。”
在那些姑姑婶婶们打量的目光里, 贝曦一边被沈言勋牵着,一边被沈嘉仪挽着胳膊走过去。
沈言勋带她认人。
“曦曦,这是二叔,二婶。”
“这是三叔。”
“还有四叔四婶。”
“小姑。”
贝曦挨个打了招呼,发现厅里并没有老人。
沈嘉仪笑了笑,解释道:“奶奶去喝药了,一会儿再下来。”
“是啊,老太太听说咱们的少夫人要来,可不是怕激动么。”四婶穿的是一身长旗袍,捏着手绢娇滴滴地笑,“老人家心脏不好,可不能激动。”
话音刚落,管家说老太太叫沈言勋上去。
“我去一下。”沈言勋捏了捏贝曦的手,递给沈嘉仪一个眼色。
沈嘉仪点头,他便转身上楼去了。
等沈言勋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二婶才睨了四婶一眼,接着刚才的话:“瞧你说的,老太太可是跟着老爷子见过大风大浪的,怎么会连这点儿小风浪都受不了?别说是咱们沈总娶个寻常人家的戏子,当年他二叔在外头养三个,老太太不都给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二婶,您这话就有意思了。”沈嘉仪一个犀利的眼神飘过去,“嫂子是我哥的合法妻子,跟二叔在外头养的那些可不一样。怎么,二婶还想效仿当年,在奶奶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奉劝您一句,都这把年纪了,不该您管的别管,当心晚节不保,回头也不好见老爷子。”
“一不一样我们说的不算,阿勋自己知道就好了。”四婶用手指绕着丝绢,细声细气地说,“二嫂,横竖咱们都是白操心,人家从来没领过情。放着那么多千金小姐不要,就喜欢路边的野花,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沈嘉仪扯了扯唇,“您倒是千金小姐,跟四叔相敬如宾这么多年,还不如天上人间的小姐跟我四叔亲。”
四婶秀眉一蹙,瞬间破了功:“你——”
“嘉仪,过分了。”四叔脸色也不太好看。
“四叔,您也不听听四婶都说的些什么,她凭什么那么说嫂子?”沈嘉仪握住贝曦的手,“我嫂子脾气好,我还不能还嘴了?要不一会儿咱叫奶奶和我哥评评理?”
“秀芬,你也是,胡说八道些什么。”四叔严厉地训斥自己妻子。
四婶撇了撇嘴,嘀咕道:“还不是二嫂先说的。”
二嫂呵了一声:“这会儿你怪我了?是谁天天跑我房里去说阿勋娶了个戏子给咱们家丢人,去个晚宴都让你脸上没光。我可从来不去那种无聊宴会,我是为了谁?”
“大清早亡了,还口口声声戏子不戏子的,像什么话?”二叔将茶杯用力磕在茶几上,“你们女人就是没见识。”
说完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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