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容不下,我也是顾家的骨肉,她敢这么毫不避嫌地把我送走,丝毫不顾忌别人的说法吗?再者说,徐老夫人这一关怎么过?”
“我听说,我那个生母活着的时候也是极美的。我就是像她几分,也不会多难看,”顾希音若有所思,“我留在府里,不过吃一口饭,又能花多少钱?为什么要这般授人以柄呢?”
徐令则含糊道:“我们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摩坏人。坏人害人的理由,我们永远想不到多么荒谬。”
“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顾希音摇着头道。
徐令则笑道:“别想那么多,反正你和那府上,完全没有关系。有我在,他们不敢来硬的。”
惹恼了他,真的团灭。
小小建安侯府而已,他没什么不敢的。
可是徐令则没有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事实上,建安侯府一放出消息说要卖祭田的时候,徐令则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彼时他还和顾希音说:“这是对从你身上捞油水不抱希望了,所以才会把祭田都卖了。”
祭田是很多勋贵人家都有的,表面上是为了维持各家祖坟祭祀及日常维护花销所置,实际上却是一种避险资产,为的都是以防万一,怕将来有抄家这样的大事发生,不至于没有安身立命的生活来源。
祭田这种东西,只能越来越大,不能卖,否则就会沦为笑柄,成为不肖子孙的代表,为人指指点点。
所以建安侯府这种出卖祭田的行为,等于昭告天下,承认自家落败了。
顾希音也觉得很有道理,道:“人善被人欺,马山被人骑。现在徐老夫人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是善茬。我若是回去,建安侯府一定鸡犬不宁。”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徐老夫人花费重金,状告顾希音。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希音都懵了。
“告我?不是吧,她告我什么?”
“告你不孝。”顾长泽道,“我娘说了,这确实是东府能干出来的事。那老太婆,狠毒着呢!专门窝里横。”
顾希音正在和面准备炸油条,搓搓手上沾着的面道:“她不慈,真好意思舔着脸要求我孝。她倒是想得美!告我?行,我去。哪个衙门,什么时候来抓我?”
“我的姑奶奶,”顾长泽看着旁边一言不发,撸狗烧火的徐令则,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猜是她想逼你服软。你一个姑娘家,进了衙门,甭管什么衙门,名声以后还要不要了?”
“她不要脸,我为什么不撕破脸皮?”顾希音虎劲十足,“能拉建安侯府给我垫背,名声我也不要了。”
“你是瓷器,她们是瓦罐。”徐令则突然开口道。
“所以她们就能肆无忌惮地碰瓷儿?真是想错了我。”顾希音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衙门那边我已经打过了招呼,没有受理。”顾长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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