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其次,既然说风光大办,那日肯定是要有许多人在场的,宋仵作的身份恐怕遮掩不过去。
顾希音又飞快地想到,要不要借着那大师之口说,找个什么样命格的人震场,然后宋仵作恰好是这样的命格?
可是那样的话,徐令则会不会怀疑?毕竟仵作的身份太特殊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顾希音脑海中横冲直撞,导致她整夜都辗转难眠。
她不睡,照顾她的徐令则就睡不着。
“棠棠,”他百般安慰却还不奏效之后不由问,“你是不是害怕?”
高人说,迁坟的时候要他们夫妻两人一起到场,亲自装殓。
原本他以为顾希音是大夫,对此可能没有太多抵触,但是刚才突然想,她一直睡不着,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不会,这还是顾希音提出来的呢。
顾希音道:“不是,我不怕。我只是心疼九哥要面对那些,如果是我自己就好了。九哥,如果你难受,那就让我一个人来,不要逞强好不好?”
徐令则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他的心肝儿,永远都是在为他想,这让他如何敢想失去她?
“从前或许不敢面对,”半晌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喉结微动,“但是现在有了你,没有什么我不敢面对的了。”
她,他们的家,都是支撑他永远不竭的动力。
“乖,闭上眼睛,我给你哼个小曲儿好不好?”徐令则耐心地哄着他。
到天亮,卫夫人就会来陪着顾希音,他要去找秦家族长商量迁坟的事情。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秦家那些人,想要的无非银钱利益而已;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徐令则都打算直接答应。
只要秦家那边说定了,他立刻就着人发帖子,一刻都不想耽误。
高人说,五日之后就是吉日,否则就要再等一个月;他等不起,他迫不及待。
今日在坟地的时候,温昭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也去了。
温昭劝他不要轻易惊动父母,说如果真的地下有知,那么为了顾希音惊动他们,恐怕他们怪罪;如果人死如灯灭,那现在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温昭其实并不信怪力乱神这一套,他更担忧的是这件事情引起的舆论,他担心徐令则被众人的口水淹没。
徐令则却道:“如果将来我埋身地下,为子孙计,无论他们怎么做我都不会生气。”
温昭知道他这是铁了心,叹口气没再劝他。
“九哥,你还会哼小曲?”
“嗯,在军中的时候听他们唱的。”
“那快给我哼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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