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想了想后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现在特殊时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和百姓解释,打消他们的顾虑?当然我是门外汉,也就是随口一说。如果来得及,你可以和将军商量。如果来不及,那你找朝中大臣一起拿主意吧。”
问她,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是她也不能一味往外推诿,毕竟谢观庭现在压力很大。
她总要把自己的建议说出来,让他知道,自己也想帮忙。
“咱们谁也不能跑到前头看看怎么选才对,将军既然选择你,说明你就是最合适的,你放心大胆地放手去做便是。”
卫夫人在旁边一言不发。
这种时候,她也不该说话。
谢观庭的这些尊重,是给徐令则的,就是顾希音,也都是表明态度而已,就更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仔细倾听,然后在心里盘算。
谢观庭道:“多谢夫人体恤。但是……我其实还有别的顾虑,所以觉得收粮食并不可取。”
顾希音笑道:“你同我说话不必遮遮掩掩,有话直说。”
谢观庭斟酌再三道:“原本夫人怀孕,不该给您添乱。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和将军提,只能让您看看,需不需要告诉将军。”
“好。”顾希音颔首,心里却想,有什么正事,还是他不敢提的呢?难道大家不是一条船上的吗?徐令则也不是听不见别人意见的人。
“其实,现在百姓都有些怨言。”
顾希音愣住,“怨言?对谁有怨言?将军?”
谢观庭点头:“是。他们都不希望打仗,所以觉得现在北狄没有来犯,我们主动攻打,劳民伤财,这样不对。”
“可是太后在北狄,太后不除,日后怎么能高枕无忧?”顾希音讶然道。
“是。”谢观庭道,“道理自然是您说的道理,可是很多百姓不懂。他们目光短浅,只能看到眼下。他们觉得不打仗,就是最好的,不管以后会怎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以后的仗,以后再打;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心态。”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说为了打仗继续征收粮食,恐怕更激起民愤。
顾希音忽然感觉到了压力。
徐令则这还没有登基呢,就已经开始失去人心了?
这件事情,透露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你有没有查过,有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顾希音严肃地问。
“您的意思是……”
“到目前为止,据我所知,既没有加税,也没有强行征兵,怎么就有了民愤?”
从前横征暴敛,百姓也都是沉默的羔羊;现在改革除弊,给他们好处,反而徒增怨言?
顾希音心里还有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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