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遍地喊着“相公”,眼中是惶恐,是依恋,是不舍……
他终究,亏欠了这个深爱他的女人。
雪兰,如果有来生,找个真正爱你的男人吧。
这辈子,我的这颗心早已给了别人,再也容不下你。
你很好,很好,可是这辈子,下辈子,我想要的,只有姐姐。
“咚咚咚——”书房的门被敲响,声音也打断了容启秀的沉思。
“进来吧。”话音落下,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眼神中看不出丝毫刚才伤感的端倪。
进来的是侍墨,他手中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有一碗面条。
“老爷,老夫人听说您没吃饭,特意下厨给您做的面。您看——”侍墨的头很低很低。
“放下吧。”
侍墨过来把面条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容启秀看了一眼卧着鸡蛋的面条,那么熟悉,那是从前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时,生病时母亲才会给他做的。
母亲现在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从前的过往,让他知道母亲吃过很多苦,对他很好,要他孝顺听话。
这种招数,母亲屡试不爽。
可是今天却失效了。
容启秀脸上露出冷笑,母亲从来不想想,谁改变了他们母子的窘迫生活?
是顾希音。
顾希音采药、卖方子,虽然不想高调所以有意克制,但是她赚的银子,给了他们母子的生活以极大的改善。
其实容启秀最喜欢的,是顾希音做的面条。
她舍得放油,舍得用鸡汤,舍得给他淋上香油,还会放上青菜点缀,那才是他吃过的最香的面条。
“姐姐,我到底,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你弄丢了呢……”容启秀喃喃地道。
他伸手把面条倒到旁边的盆子里,眼中冷光渐渐凝起——他失去的,一定要夺回来。
姐姐,我已为你铺好了路,即使你现在不欢喜,也早晚会高兴的。
顾希音像他的解药,让他暂时远离现实,只有她,才能够治愈他所有的伤痛。
姐姐,我等不及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拥你入怀。
作为京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容启秀丧妻,无疑是一件大事。
顾希音是没去吊唁,但是听说吊唁的人很长很长的队。
容启秀一改往日低调的做派,给林雪兰风光大办;而且据说他哀伤过度,形销骨立,京城中的人都称赞他是有情郎,浑然都忘记当初林家是被他举报出事的。
顾希音在给徐令则的信中悲愤写到,这种人,人品堪忧,怎堪大用?
然而到底,她还是撕毁了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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