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有彼此,更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有信心。
他们的重点,和别人都不一样。
比如顾希音现在才想起来问徐令则,他和静美人,到底有什么过节。
徐令则眼神幽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猜也是。”顾希音道,“你要是知道,不会救她们母子的。没关系,早晚会知道的。”
“我心里大概有猜测。”
“嗯?”
“她父亲姓邓名春,原是我手下一名老将。他为人正直,但是贪功冒进。最后他也是死在这点上,为了他的身后名,我封锁了消息,向朝廷给他申领了封赏。关于他死的细节,许多事情都被我严令压下,不许人提起。或许因为这个缘故,他家人以为他死的蹊跷,因此心生怨怼。”
顾希音道:“如果真是这样,九哥你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说那些都不重要了,”徐令则道,“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邓太后伙同容启秀篡位已成事实。就算澄清当年的事情,她也不会从那个位置上下来。误会复仇的办法有千千万,她敢走到这一步,仇恨不过是幌子而已。”
本质上,邓太后和孟语澜都是贪恋权势之人。
顾希音咬牙道:“那也太便宜她了!”
徐令则倒很坦然:“是我想得太简单,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愿赌服输。”
顾希音道:“不管怎么说,如果能见到她,我都要狠狠骂她一顿才解气。”
徐令则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倒宁愿,你永远不要和那种人有见面机会。”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狱中见谢观庭。
短短时间里,谢观庭已经骨瘦如柴,眼睛里也没有光,丝毫不见当日芝兰玉树的公子模样。
即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他都没有起身,佝偻着一动未动,仿佛活死人一般,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锁着沉重的铁链,限制他行动。
而牢里同时还有两个人,几乎不错眼地盯着他,唯恐他寻了短见。
“进去吧。你们两个出来!”得了容启秀授意的官员冷冷地道。
“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徐令则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紧紧握着顾希音的手往里走。
“你慢点。”他叮嘱一句,担心她被绊倒。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却让谢观庭猛地抬起头来。
谢观庭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徐令则,甚至没有看到顾希音,他的眼中先是不敢置信,随即盈满了泪水,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地:“将军,观庭有负您所托!”
说完,七尺的汉子,竟然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顾希音心里酸涩难忍,主动从徐令则手中接过重重的食盒,拎起来放到旁边石桌上。
这里条件其实并不是很差,毕竟谢观庭的身份也在这里,一床一桌数椅,还算干燥,也有小窗,并没有潮湿阴暗之感。
她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徐令则把谢观庭拉起来,按坐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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