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顾希音眼底的笑意,嘴角也缓缓勾起,然而眼底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他对除了顾希音之外的女人说“喜欢”,明明是假的,她们却都深信不疑,甚至如林雪兰那般,至死不悟;但是他对顾希音说“喜欢”,明明发自肺腑,她却再也不相信。
这种痛,说撕心裂肺也不为过。
“姐姐,”他艰难地开口,“你和大河终于团聚,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先告辞了。”
顾希音没说话,徐令则冷冷地道:“把你的东西带走!”
他从大河手腕上取下手串直接向容启秀扔了过去。
容启秀用手接住,用掌心捧着看了看,然后万分珍惜地藏到袖中。
“姐姐,你不用担心,没人敢打大河的主意,没人能让你们骨肉分离。”
顾希音淡淡道:“慢走不送。”
容启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在弯腰忙活大河,泪痕未干却又笑意深深,徐令则和顾崽崽以守护的姿势分别站在他身体两侧。
只有不远处的伊人,懒懒地趴在窝里,目光还偶尔扫过容启秀。
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哪怕徐令则现在什么都不是,只能依靠自己的怜悯度日,顾希音都完全不在乎。
即使当年他没有高中探花,即使他现在依旧是响水村里寂寂无名的小子,如果当年他没选择放手,现在徐令则的所有快乐,是不是都原本应该属于他?
容启秀走后,薛鱼儿冲了进来。
“夫人啊!有没有想我!”她大喊大叫地冲进来。
大河听到她的声音,翻了个身,竟然趴了起来,小脑袋翘得高高的,让一屋子人,除了薛鱼儿之外都惊喜惊叹不已。
“这有什么,”薛鱼儿得意洋洋地道,“他还会爬了呢!”
说话间,大河竟然真得手脚并用往前爬了起来,虽然肚子还没离地,但是真的已经是在爬了。
薛鱼儿道:“我按照夫人曾经说的那般,有空就教他爬。如果不是在马车上耽误了,现在肯定学会正经地爬了。”
月见过来拉着她,眼中含泪上下看,喃喃道:“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宝儿环胸站在一旁:“那什么是不正经地爬?”
“等我哪天把袁傲打个屁滚尿流,让他不正经地爬走。”薛鱼儿哈哈大笑道,“宝儿,我听说那个人渣现在缠着你求原谅,幸亏你没原谅,要不我回来骂死你。”
她刚才被人拦着不许她进来,已经趁着这时间把府里的事情打听得七七八八了。
大河可怜巴巴地想要薛鱼儿抱抱,可是后者只顾着聊天,根本没有抱他的意思。
大河嘴巴一瘪就想哭,徐令则抱起他来,把他架到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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