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道:“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不用哭。等着我让人去查查便知道了!”
有了这件事情,她就忘了顾希音避子药的事情。
——也是因为,卫夫人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卫云心里,如释重负。
今日遇见闵幼禾,这时机太好了。
卫夫人见卫云哭得惨兮兮的,脸上的妆都花了,让人打水来让她梳洗。
卫云站起身来道:“我就不打扰姑母,回房梳洗便是。”
卫夫人笑着让她去了。
卫云回到房间,从丫鬟绣月手中接过绞好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动手把头上的点翠簪子拔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绣月是自小伺候她的丫鬟,也是她的心腹,见状屏退屋里的人,拿起象牙梳替她轻轻地通发。
卫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朱唇轻启,“绣月,我今日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
绣月点点头:“奴婢觉得,您有些冒进了。”
“我能怎么办?”卫云脸上露出自嘲,“这么久了,我只在中秋那日进宫一次,我不着急吗?”
说话间,她脸上露出怨毒之色:“我的好姑母,口口声声说对我好,但是却又时时防着我,唯恐我抢了她女儿的宠。”
绣月低声道:“您今日出现,倒也解释得过去。但是皇后娘娘身上避子药的事情,您做的,似乎有些明显了。”
卫云道:“我也后悔。可是当时我发现的时候,没控制住。我没想到,我的皇帝姐夫这么软弱,这种情况下还能忍受!”
她双手紧紧抓着梳妆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绣月道:“可是这般,就怕皇后娘娘会对您生出忌惮。”
卫云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绣月对她的事情心知肚明,叹了口气道:“您说得也对。如今形势……好在夫人相信了您的话,闵幼禾用来转移视线还是极好的。”
卫云看着镜子中年轻姣好的面容,道:“我要这张脸有什么用?对皇上,根本丝毫用处都没有。”
之前她恨的是没有接触皇上的机会,也无从施展自己的魅力;但是今日如此近距离地和徐令则接触过后,她却又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不让徐令则失忆,他不可能喜欢上别人,至少眼下如此。
顾希音,那是徐令则胸口的朱砂痣,谁也无法取代。
绣月见她有些心浮气躁,安慰她道:“姑娘,那也不是唯一的路。越是紧急,您越要沉住气。既然眼下的任务不可能完成,那您不妨扎根下来,好好谋划。奴婢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取得皇后娘娘的好感,打消她今日的疑虑。”
“取得她的好感?我也要有机会。”卫云幽幽地道。
绣月咬着嘴唇,似乎也在帮她思考。
“慢慢来,”过了一会儿,卫云自己就振作起来,“接下来,我要用道歉的名义,让姑母带我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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