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营企业背着退休工人的工资,医药费,还背着学校澡堂子这样的非盈利性支出,成本高企,生产线老化,工人还在吃大锅饭,面对竞争几乎是一击即溃。长达十几年的阵痛,才把缺失的课补上。
不提以后,就说现在,慢慢放开个体经营之后像川市这样经济不错的地方,敢开店的,至少有十年时间绝对是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舒雨没想过去吴县,卖不上价,至于去省城,路途太远,没法当天来回,对于两个小姑娘来说,安全系数太低。川市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不高不低,经济适用。
川市有条深城街,主打从深城进回来的货,款式多价钱也高,还被当地人戏称为富人街。
现在很多店家的经营范围,还不像后世那么专业,许多都是男装女装,吃的穿的用的摆在一起,也没人觉得不对。
舒雨逛了一圈,走进一家卖女装,帽子和墨镜的丽人服饰店,专门经营女式用品,已经算是这条街上最专业的一家。
店里好几个人在试衣服,老板也没功夫理她这个小孩子。任她在自己店里逛来逛去,不时东摸摸西看看。
有个等着试衣服的女孩,忽然冲舒雨挥了一下手,“小同学,你头上戴的花,是在哪家买的呀。”
比丝巾扎的花球低调,也比彩色的皮筋看着高级,看似随意却又很百搭。女孩一瞬间已经脑补出好几种花色,用来配自己的衣服。所谓精致的女孩要看细节,杂志上说的多好啊,什么叫细节,这不就是细节吗?
“是我舅舅从深城带回来的,是从香港打的样,在深城做的,一模一样的,在香港要好几块港币呢,你猜深城多少钱?”
舒雨自来熟的抓住女孩聊天,一句话就调高了发圈的心理预期。
如果不提这一茬儿,在一般人眼里,一个花布头做的发圈,几分钱到一毛二毛,都有可能。但人家是深城货,还是从香港打的样,谁还敢想几分钱的事。
女孩摇着舒雨的手,“好妹妹,到底多少钱嘛。”
眼睛里的光亮得吓人,做销售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圈进羊圈里的羊,不杀都不行了。
服饰店的老板是个身材高挑的大妞,烫着这个年代少有的大波浪,身上穿着一条自家售卖的红裙子,不怪她家生意好,这一站出去,就是活广告。
老板最注意的就是客人掏钱的需求,女孩眼睛一亮的同时,老板的目光已经像雷达一般精准的扫了过来。有人在自己店里拉生意,她不好扫客人的兴没有多说,但不代表没有意见。
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往舒雨身上一扫,正好和舒雨的眼神撞在一起。舒雨冲她眨了眨眼睛,老板微愣一下,会过意来,立刻回报了一个友善的微笑。这就是生意人之间的默契,确认过眼神,都是手握屠/刀的人。
于是舒雨便笑道:“其实我是替舅舅给店家送货的,你要是喜欢啊,明儿过来,准保够你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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