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个事, 咱们厂啊,就有人遇到了骗子。认识四五年的人,特别守信,结果一次没守信,就把老刘一辈子的积蓄都给坑进去了。”金明天在厂子听了这事,自己衡量一番,发现若是他遇着这人,一样得栽。
“认识四五年,那不是知根知底吗?”舒雨也很惊讶,骗子不可怕,但认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是骗子。
金明天摇头叹气,“谁想得到啊,前几年流落到吴县的一个单身汉,租了房子找了工作,特别爱干净,人脾气也好,又有学问。大家都猜是前几年遭过罪的人,心灰意冷或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回不去了,才会到咱们这个小地方待着。”
这人下的一手好棋,于是和周围爱下棋的人慢慢结识成为好友。每年这人都要消失一段时间,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半个月,回来的时候就会带些大城市的特产回来送人。
于是关于他的来历,大家越发好奇,可惜的是他自己是什么都不说,越说自己什么都不是,越让人猜测他来历不俗。
“去年找认识的人借钱,借了一圈就走了。大家伙都慌了,结果人家回来了,不仅还了钱还照百分之二十给了利息。说是在大城市有认识的人,可以拿批条,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分润他一点好处。但想要好处,就得投入。”
舒雨明白了,“所以今年再借,大家都相信他,特别相信他的人还掏空了家底借给他,想赚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结果你想人家的利息,人家想你的本金。
这一回人走了,大家都没当回事,等着他去大城市干点什么再回来还钱。结果一去不回,大家伙一合计找房东撬了锁,房间里毛干鸟净,什么都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
一个多月过去了,大家才发现,除了一个名字,他们对这个人竟然一无所知。就连警察都哭笑不得,唯一知道的人名百分百也是假的,怎么抓人,查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查。
也直到这个时候,厂子里的老刘,最相信他的那个人,才肯接受现实,自己真的被骗了。
“所以你看,就算合作了十次八次,但人家最后一次耍诈,就能把前头的都赚回去。”金明天怕舒雨年纪小,跟人合作的好,就相信别人的话,钱垫出去容易,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您放心,都是拿着别人的钱去定的货,您想想,我自己就赚个手工钱,想垫也没钱垫。姐姐的存折我让她锁着呢,都不在我手里,怕的也是这些事。”
这么解释,金明天才算放心一点。
舒雨暗吁一口气,不过她是要小心些,严打之后治安明显好转,但骗子却是越来越活跃。大家伙好多年没怎么见过骗子了,忽然一下子涌出来,根本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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