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年龄一过,小地方可选的余地也少,越发难得找到合适的。
“现在可好了,我家一个姑奶奶给介绍了一个对象,过年就回来相亲。照片都看过了,还通了几回信,我看表姑的意思是觉得能嫁。”
男方是本地人,家里日子过不下去,前几年跑去深城,不知怎么混出了一点名堂。去年回家盖了新房子,又放话说想找个本地媳妇。男方快三十了,年纪不小但没结过婚,现在又有点身家,对程燕的表姑来说,已经是个还算合适的人选。
“我表姑是当会计的,那边说过了年就跟着他去深城,给他管帐。”程燕的表姑是临时工,如今粮油社已经日渐萧条,正式工的日子都一般般,临时工更没什么可留恋的。婚姻和工作二选一,当然是选婚姻。
“那可算是苦尽甘来了。”舒雨也挺感慨的,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姑娘,就被人嫌弃成老姑娘。并不是现在,而是很多年以后都是如此,为什么小地方留不住年轻人,环境太不友好。
考完试金明天过来接舒雨,最后一点行李架到金明天的自行车上,两个并排骑着车往家去。
“你姐什么时候回来。”在外地工作,也得回家过年,剧组平时工作再紧张,到了过年期间也得放假。
“她得下个星期才能回。”工作放假都晚,不像学生放假早。
“到时候我请假去接她。”从京城回来得坐火车,火车只到川市。
“我们一起去。”舒雨也没说让舒雅一个人从川市搭车回来的话,大过年的又是大老远的回来,有人去接没人去接,那心情能一样吗?
事实证明,幸好他们去接了,不然舒雅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大号牛仔包,手里还挽着一个行李袋。配上她清秀的脸庞,和掐着腰的红棉袄,一副标准衣锦还乡的打扮。
看到妹妹和舅舅,舒雅扑上去抱住妹妹,“我活到现在,从来不知道原来长尾镇那么好,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会那么想家。”
离开家乡的时候只有满怀的激动雀跃,飘泊在异乡的时候,才知道家乡意味着温暖,思念,还有再苦再累都能坚持下去的力量。
“快别酸了,先回家。”舒雨上前接过行李袋,金明天接过行李箱,又要去接背包,被舒雅拦住了,好歹自己也得背一样。
三人从火车站转客车回长尾镇,一路上舒雅的嘴就没停过,“我们镇上算好的,还有客车能到,我才知道有些地方,走出来都得几天几夜,几乎都没有路。”
“我算是见识过了,真是什么人都有,看你比她能干就睁眼说瞎话诬陷你的,也有人真的好,看不得别人有难就愿意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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