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厂已经小半年没发一分钱工资了。厂里的领导威胁他们,要么一直没有工资拿,要么就答应买断工龄,也就是自愿下岗,一个人可以拿五千块买断工龄的钱。”
工人们没有选择,只能个个签字按了手印,愿意买断工龄。总比现在这样,一分钱没有强。
厂长拿着全体职工签字的文件跑上跑下,最后还真被他给跑下来了。
“然后呢?”如果这笔钱到位,秋恬恬的母亲也不会这么窘迫,拿女儿省下的口粮吧。
“厂长携款潜逃。”丘兰说完,这么温柔的人,都恨恨在桌子上砸了一拳头。
“这还是人吗?”宿舍里其他人也在听,听完个个都恨不得揪住这个厂长往死里打。
就连曲歌都从蚊帐里钻出来,“这要是在美国,肯定得判死刑。”
舒雨没心情告诉她,美国根本没有死刑。
钱慧倒是很想跟曲歌讨论一下,美国没有死刑的深层次原因是尊重人权。不过看到气氛不对,她缩了一下脖子,暂时没有吭声。
也幸好她没说话,不然舒雨一定会告诉她,死去的人不会说话不能投票,没有价值所以就不用尊重他的人权,对吧。
“不光他们一个厂,是好几个厂,一共三千万。”丘兰说完,整个宿舍里的人都惊呆了。
温阮都要结巴了,“三,三千万,你没说错吧,三千万?”
丘兰明白他们的惊讶,因为她听说的时候,同样惊讶。
秋恬恬的家里情况特殊,没有亲戚可以求助,实在没有办法,家里值钱一点的东西都卖了,还是维持不了几天。邻居看不下去,隐约知道一点秋恬恬在学校有工资拿,就叫女儿跟秋恬恬联系,告诉她家里的状况。
“其实我知道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发生很久了,我想私下借钱给她,她怎么都不肯要。最后是工作室开会,大家集体表决,给她提前预支工资。都记着帐呢,等她毕业之后,用工资还。”
“厂长没抓到吗?”秋恬恬的母亲难,肯定还有比他们更难的。如果不把厂长抓到,把钱追回来,这些工人该怎么办?
“听说刚刚抓到了。”丘兰却不见半点高兴的样子,“钱却一分都没追回来,都说他的儿子和孙女出国了,这些钱被他们带到美国去了。”
“这不可能?”舒雨不相信,这里头有明显的漏洞,“三千万人民币送到美国也没用,人家根本不认我们的货币,只有换成国际上的硬通货才有用,美元英镑等等。”
三千万按黑市价,能换到三百多万美元,但在中国的黑市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美元存量。至于去银行那就是笑话了,正规渠道更不可能让他们换到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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