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护士伏身写着记录,笑话小护士们,“你们再待几年,看得多了就知道了。”
小护士们也笑,“这些当婆婆的也好笑的很,还当是旧社会呢,要靠男人养活,不得不受婆婆的气。现在可是新社会,人人平等,都一样上班拿工资,还指望拿新社会的儿媳妇当旧社会磋磨呢,那可打错了主意。”
众人俱是一阵轻笑,这话可说在点子上了。
有医生路过,咳嗽一声,“不要乱说,孝顺父母的事乱编排什么。”
小护士不敢吱声,资格护士抬头轻瞥一眼,“当儿子的不来陪护,跟儿媳妇说什么要孝顺父母,儿媳妇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己父母有事是她,公婆有事也是她,到了单位还得被按头说孝顺父母,说的人倒是以身作则啊。”
医生恨不得给自己掌嘴,叫你多嘴,叫你嘴/贱。
等到更晚一些,查过一轮房的护士,或坐或靠,在护士站里眯着眼睛打盹。
叶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口袋里藏着针筒,走到老太太的病房门口。医院的病房一般都是没锁的,轻轻推开门,也不敢开灯,等了半响,眼睛适应了夜色,借着窗外一点光亮,她摸到病床前。
老太太打着吊瓶,叶安摸到瓶口的位置,针筒往里一扎,便开始推。
她临时将清水换成了尿液,清水终究没那么保险,万一杀不死,让医生给救活了,她岂不是更危险,还是尿液更保险些。
就在叶安刚按住针筒的尾部往里推时,病房的灯忽然亮了。叶安下意识的闭上眼,就感觉到有人一拥而上,抢下她手里的针筒,再将她反手拷住。
好容易睁开眼,病床躺着的哪里是老太太,分明是个年轻女性,而吊瓶也没绑在她的手上,只是象征性的被她握住一端藏在被子里。
身边全是警察,虽然他们穿着便衣,叶安一下子全明白了,拼命挣扎着,“我有梦游症,我梦游,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律师呢,我要找律师。”
不光要找律师,还要找她父亲。
“押下去。”专案组的组长亲自带队,让人把叶安押回去的同时,也告诉她,“你的权益会得到充分保证,你放心,律师会有的,家属也会通知的。”
一台放在床头的摄影机,一台由人端着的摄影机同时跟上叶安。
这两台摄影机都是舒雨捐赠的,也是她的主意,最好全程录像,以免以后有人借题发挥。
当晚接到电话的路晁轻吁一口气,连说几声感谢,这才按下电话。
“叶安果然行动了,想拿尿液注射到吊瓶里,被逮了个现行。”
许然一捶大腿,“真下得去手啊。”
舒雨摇摇头,“完全可以预料的到,想想她的养母。”
也就是叶爷爷的妻子,她的亲祖母。
叶安曾对老太太亲口承认,养母的死和她有关。从小将她抚养长大的母亲都能下手,现在这个只会找她要钱威胁她的亲妈,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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