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并不是不学无术,他只是天生的神经大条而已,不代表他想不到。
事情应该是真的,投资公司肯定不会拿这种事作假,而且是他们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的事。这就是一个摆在桌面上给你看的阳谋,人家不投你就投备胎,多顺理成章的事。至于你怎么选择,人家也没逼你,由你自己权衡。
果然,自己不是什么商业上的天才,舒雨按了一下额头,“让我再想想。”
“不用着急,这种事本来也是个拉锯的过程。”眼看到了庄园,两人不再提公司的事,跟姑太太和管家打过招呼,这才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舒雨进房间拔通了国内的电话,是路英接的电话,声音里充满疲惫,“路晁的祖父病危,想见他最后一面,我让小刘陪他回去一趟。”
“病危?”舒雨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因为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病危了。最后证明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骗路晁回去,继续劝服他改姓而已。
“这次是真的,我找人去那边看了一眼,住进医院,有检查结果。晁千保前些日子就已经过去了,治疗了一段时间大概是真没什么办法了。老人的心愿是不想在医院离世,要回家,所以大概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那是应该回去一趟。”舒雨叹了口气,就是时机不凑巧,不然应该她陪着他一块过去的。
“办完事就回,和那边也就剩这点道义上的责任了。你别多想,我派人跟着呢。”
“路妈妈,我相信路晁。”舒雨哭笑不得,当然知道农村老太太执拗起来,有多可怕,但她相信路晁一定会解决好这一切。
“是啊,都是大人了,也就是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呢。”路英吐槽了一句,自己是不是老了,又被舒雨一通安抚,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而在同一时刻,路晁的双手紧紧被床上的人握住,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孩子,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爷爷,不管我姓什么,都是您的孙子,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路晁蹲在床边,面露不忍之色。
“不,不……”声音越来越弱,拼命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如同拉风箱一般的喘息声,呼哧呼哧的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
“儿啊,我给你跪下行不行,你爷就这么一个心愿,你也不肯答应吗?你这孩子,怎么气性这么长,都是那个路英不好,肯定是她教的。”晁家老太太跪在床边,捶着床沿哭喊。
不能满足老人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路晁确实有些愧疚,但此时听到奶奶提到母亲的名字,这点愧疚终是散去,只剩下冷漠。
老人断了气,里里外外的亲戚都来了,不乏有仗着辈份,和在外头混的不错的人,过来劝路晁改姓。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耍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