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越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这日子过得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不对劲, 居然混到了如此地步。
漫无目的神游着的简松越突然察觉到了一阵微妙且熟悉的灵气波动, 他猛地一扭头。
一道道灵气正在简松越的洞府之内停留飞旋,并逐渐构筑成了一道人形的轮廓, 隐隐还能看出对方那显得分外年轻的女子面容,以及一身分外出尘的广袖长裙。
云洄地区的两大隐世宗门,墨门与云宗, 表面上看来二者似乎是毫无关联,各据一头, 而两位宗主更是老死不相往来。不过实则……
“白宗主。”被定在床上的简松越硬着头皮颔首唤道,面目诚恳。
那道由云宗的宗主白菱神识所构筑的人影缓缓睁开了眼, 乍一瞧见简松越的这般清奇姿态,还有些错愕。
“简……贤侄?”
白菱打量了简松越一阵,抬手,解除了他周身的束缚。
简松越一把掀开被褥,坐起身, 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再次向着白菱抬手行了一记礼:“白宗主。”
白菱的面色却是立刻冷了下来:“简贤……松越,无论何时, 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作我关照的后辈看待的。”
简松越轻叹了口气, 还是改口道:“菱姨。”
被这么称呼后, 白菱方才稍稍露出了些浅淡笑意:“这才对。”
“菱姨您……不是在闭关吗?”
白菱在许久之前就已是合体中期的修为,早在简松越此行出发去外界游历之前的数年,她就开始了冲击合体后期的闭关。
“只是外放了一道神识而已,并无大碍, ”白菱轻描淡写道,“倒是你,松越。”
“我有所感,你这一身''蚀骨''之毒的解药材料……已经找齐了,对吧?”
简松越一怔,而后敛眸,避开了白菱的注视:“菱姨您从哪儿听到的这般传言,这不过是……”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与你同行的那个姑娘,对吧。”
白菱相当简单粗暴地直接打断了简松越的话,这本该是个问句,白菱的语气却极其笃定。
“菱姨,”简松越再抬眸,神情认真,“她不是。”
白菱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简松越,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松越,你不用试图瞒我,在溯沙海产生波动、你与那姑娘共同进入云洄之时我便有所觉,而墨门门口那姑娘动手之余我便几乎是确信了。这灵泽大陆可从未出现过这般让人捉摸不定的少年天才,辨不了年龄,亦看不透修为,连我也丝毫都看不穿,除了那位不作他想,毕竟就算是你也……”
白菱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是话题一转,“松越,虽说天机是有过预兆,但他也曾言,在预兆彻底降临之前,一切都未有定数,不是么?”
闻言,青年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但是菱姨,除非天机有误——但这也亦是不可能之事,天机已经明确说了最后一味药引是传奇之妖兽的最珍贵之物,除了妖丹又或者心脏,又还能是什么呢?”
在再次见到琅瑶的第一眼,简松越便有所察觉了。
但琅瑶并不言说,他亦是绝口不提。
琅瑶也确实……不该说。
“……你想想,那般实力可怖的心脏或是妖丹,作解毒之用,中毒者如何承受得住?连你又或者我也绝对不行。也许只要付出少许就能解除你的毒,以那姑娘的实力,定是能安然无恙的,而我亦会在旁协助。更何况,”白菱顿了顿,“松越,不要太沉迷男女情爱一事,这只会阻拦你未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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