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映行他,绝不能留。”
“……阿弥陀佛,”悟尘大师似叹似惋,“敢问叶施主是否,相信冥冥之中,天道定有安排。”
“也许吧。”叶涯不置可否,“但就算有了安排,叶某人也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他的重来,就是为了……
悟尘大师捻动着手中的佛珠串,“叶施主,可曾听说过庄周梦蝶?”
“大师您是想说,梦里梦外没有区别,让我休要反抗?”
“不,”一贯德高望重的沉稳白须僧人,嘴角突然流露出了一道几乎能说是狡黠的微笑,“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又有谁能说清,自己是庄子,还是蝶——哪一种,又或者说,哪一重蝶呢。”
“哪一重蝶……”叶涯若有所思地咀嚼着这几个字。
他隐隐有种感觉,但……
“大师可是从雁回寺而来?您可知雁回寺发生了什么?”叶涯闭了眼,再缓缓睁开。
“老衲知道,”悟尘大师的眸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沧桑,“雁回寺,终是免不了这一劫。”
“等等,”叶涯听出了悟尘大师的弦外之音,身躯逐渐紧绷,“雁回寺……真的被炸毁了?”
“叶施主不必过度担忧,”悟尘以完全不符合其老迈外表的敏捷速度,拦住了亟欲折返的叶涯,“天机另有安排,寺内并无大碍,而您所关注之人亦会平安无恙。”
“天机有安排也比不过人为……”
说着说着,本还有些不满的叶涯逐渐息了声。
他突然看见一座精致小巧的竹屋从天际飞来,方向是冲着雁回寺去的。
“……字面意思的天机?”
悟尘大师但笑不语。
……
琅瑶之所以醒来,其实是被她床边的那只熟睡的毛绒团子给闹腾的——睡着了也不省心。
纯白的小狐狸把自己团巴团巴卷作一团,就躺在琅瑶的床边榻褥上。辨不清头尾的毛团里伸出了一只小爪子,小心翼翼地勾住了琅瑶的被角,看上去似乎是在守护她。
只是这被守护的对象,反而被团子本身给吵醒了。
吱吱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直蹬小短腿,还时不时地胡乱说着梦话,语气小心翼翼。
“……不要丢下吱吱好不好……”
“吱吱把小鸡腿都给你……吱吱可以吃得很少的……”
“吱吱不要一个人……”
“不要走……”
“老祖宗……”
“嘤……”
睡梦中的吱吱突然又是一滚,扒拉住了琅瑶的手臂,刚一磨蹭了两下,又意识到了什么般地强行睁眼,同时松手。
“老祖……琅瑶大人还没醒啊……等等琅瑶大人醒了!”思绪慢半拍的吱吱倏地瞪圆了一对狐狸眼,几乎要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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