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乞丐相互对视,心说是啊。
他们举起的拳头渐渐放低了。
夏粼趁热打铁,“你们再看看你们口中的那位老大,他根本没把你们当兄弟,只当你们是他的狗……,不对,甚至还不如狗,就是炮灰。”
嗯?炮灰?
“啥是炮灰呀?”有人问。
“就是……可以随时丢掉的弃子,抹完鼻涕就扔的废纸。你们要是被人打死了,他肯定连埋都懒得给你们埋一下。”
要说前边那些乱七八糟的比喻,他们听不懂,这最后一句,就是画龙点睛。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之前,他们之中确实有人死了,死的原因是,纪老大让他们去拦截一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外乡人,结果那外乡人看着弱不拉几,实则是个练家子,三拳两脚,把他们打飞,其中一个还受了重伤。原本也是能治好的,但纪老大怕花钱,就没给他治,结果没几天,这人就死了。结果,纪老大真的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把尸体踢下山了事。
几个人回想起这件事,不觉心寒。尤其是刚才后脑挨了一掌的那憨乞丐,他和死了的乞丐关系最好,如今就事重提,还被人添油加醋,当时就恼了,“哼!”
他这一哼,动静可不小,惊动了正吃饭的纪老大。他抬起眼睛朝这边看,目露凶光,“你们在干嘛?让你们打架不是让你们动嘴!……”
“我不干啦!”憨乞丐一声咆哮,回过头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姓纪的。
纪老大一愣,不干啦?什么意思?
不等他反应过来,其余几个乞丐也纷纷甩手,“我们也不干了。”
凭什么呀?看那一锅没发霉没变馊的饭,原本我们是受到邀请可以一起吃的。现在倒被他一个人独占了。还让我们打架,打伤了还不给医治,死了连埋一下都懒得动手。
“不干了。”
“不干了。”……
纪老大这下明白了,他瞟一眼夏粼。
哦,这肯定是这小子刚才和这些笨蛋说了些什么,让他们反过来对付我?
尽管看出来了,纪老大也满不在乎,嘴角一扬,把吃干净的砂锅往身后一抛,随即站起。
“哗啦”一声砂锅碎裂,给这些小乞丐们吓的一哆嗦,纷纷往黑子身后躲。
纪老大撸起袖子叉腰上前,黑子有点儿二百五,踮起脚尖都到不了人家肩膀,但还是倔强的拔起胸脯,与之对峙。
纪老大根本瞧不上这些瘦弱的乞丐,撇嘴在他们脸上扫过,“你们不想跟我混了是吧?”
憨乞丐在黑子身后道:“对,我们要换老大。”
“换老大?”纪老大垂眼俾睨黑子,“呵,就他呀?”
另一个乞丐憋足了气,“对!就是他,就是黑子老大。”
黑子只要一听人管他叫老大,他就亢奋的找不着北。脚尖儿踮的更高,“就是我,你想怎样?打架啊?”
纪老大一听,不禁乐了,“打架?”他把脖子左右一晃,带出嘎啦嘎啦的响声,两拳一捏,“看我怎么把你那细脖子拧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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