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陡然清醒过来。然而,晚了,待他们到跟前,还剩仨瓜俩枣,都不屑捡起来上报。
林寒摸一把脸上的血,割掉一块衣袍擦擦她的宝剑,朝楚修远跑过去,“你咋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吧。”楚修远无表情的问,“塞北侯不该在预定地等大军过去吗?”
赵飞不禁后退几步,完了,完了,又要开打。
林寒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预定地。你说匈奴在雁门关西南,结果他娘的在雁门关东南,我——我们走两天就碰到匈奴,要不是我机智——”
楚修远气笑了,“塞北侯,右路军可不止你一人。我乃大将军,向我谎报军情是何罪,你不会不知吧?”
林寒顿时蔫了。发现疑似账房先生的人拿着册子和笔墨过来,连忙问:“是不是记杀敌人数?”
那人被问愣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六十五!别给我记错了,否则我把你贬为庶民!”林寒严肃道。
那人的脑袋已成浆糊,呆愣愣转向楚修远,“小侯爷他——”
“她跟你说笑呢。”楚修远不待林寒开口,拽着她就往外走。
林寒踉踉跄跄跟上去,“你干什么?我没说笑。”
“你乃一路主将,别这么小家子气行吗。”楚修远松开她说。
林寒:“不是我小气。我顶着楚沐的名来的。来之前朝中百官不知道,回去肯定知道。可我替他出征匈奴这事,不能让天下百姓知道。陛下没法赏我,那只能从赏将士们的赏钱里出了,不然我出来一次没赚到一个铜板,还倒贴钱,我图啥啊。”
楚修远当真气笑了,“你出来这趟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玩儿,要我说的更明白点吗?”
林寒脸色微变,依然梗着脖子说:“你竟然把行军打仗当游玩?楚修远,我对你太失望,太失望!我不想和你说话,你也离我远点。”不待他开口,就往右路军所在地跑。
楚修远抓住她的胳膊,“一身血往哪儿去?”
林寒本想挣扎,闻言猛地停下来,“很多吗?”低头一看,“我的老天爷,我的盔甲都成红色的了。不行,我得赶紧脱下。”
楚修远再次阻止,“晚上再收拾。”
“也对!”林寒想想,“晚上干了,不会蹭的哪儿都是。赶明儿拿回家,大宝宝看了也相信这是真的,而不是泼的狗血。”
楚修远眼皮猛一跳,“你脱下不是要清洗,而是要收起来?”
林寒点头,“当然!这可能是我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征,必须得留作纪念。”
楚修远张了张口,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三更半夜,包括林寒在内的所有将军都歇下了,楚修远端着木盆走到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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