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把棋子也放下,见虞溱拿起桌子一旁的扇子轻轻为自己扇着风,看样子是没有来第二局的意思。
他顺着虞溱的目光看去,远处滚动着的云海,他每天都看,可是今天看的心境却有些不一样。
“道长还没有说,为何会来这里?我命人选了一处最偏僻,但是景观却最好的地方,想必道长也是会经常来这里的?”虞溱团扇上的蝴蝶绣得栩栩如生,像是要翩翩飞舞一样,了尘看着,有些出神。
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副贵族小姐的模样,穿着华贵的衣服,头上戴着的也是价值数金的珠宝,和以前的凉风,很不一样了。
了尘在心里微微惆怅,叹了一口气道:“师叔说我凡心过重,叫我每天来这里打几套拳,再打坐两个时辰,自思己过。”
虞溱摇着扇子的手稍稍停下,她回过头来看着了尘,眼里满是疑问与不解:“道长是犯了何错?”
“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谈到此处,了尘看着虞溱的脸,虞溱面色不动,轻轻点头。
她把扇子放下,把黑子一个一个捡回棋盒,低头道:“道长有此觉悟已经甚是不易了,最可怕的就是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的人。”
她话中像是意有所指,了尘脸色一白,看着虞溱依旧淡然的神情,也开始着手去收黑子。
“我想,姑娘应该是当今皇上的妹妹,玄和公主吧?”了尘点出她的身份,虞溱面上依旧不动,这却让了尘觉得有些怪异。
虞溱把白子全部收好之后把棋盒放在棋盘上,靠在椅子上。
这是她的下人们特意为她搬过来的竹椅,怕她在这山上坐着不舒服。
她双手搭着椅子的把手,唇角笑意有些莫名其妙,“我听说道家惯会占卜,莫非道长又是靠自己算出来的?”
了尘笑笑,原本以为她这话是恭维,但是细细品味,又觉得她说的这话有些不对。
什么叫做“又是”?
他以前只和她说过一次,是在唐门的时候,了尘告诉凉风那天机秘卷是他算出来的。
那么……
了尘眼睛中满是震惊,“你……”
虞溱轻笑,“道长,勿要多想。”
了尘脸上的笑淡下来,把话干脆说开,“我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失忆,也没想到你居然还和陆行之有联系。”
他知道这次武林大会陆行之也来了,这样一看,虞溱怕也是跟着陆行之一起过来的。
“也并非如此。他找了我三年,我心疼他,但确实也是对他念念不忘。他想方设法让我记起从前,而我也正好没有辜负他而已。如果当初不是道长的西楼从中作梗,我怎么会和他分开呢?”虞溱的视线很锋利,她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了尘简直不知道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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