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朝着最近的一艘大船走去,刚刚进身就有一人喊道:“买还是卖?”
“卖!”张立树昂着头,看着高船的人扬声道:“是一种样式新颖的木梳。”
崔实赶紧掏出衣兜里的梳子,举起手让那些人。
只是,船上的人轻笑一声,连个回应都吝啬给两人,转头和身边的人继续聊着天:“一个个穷鬼,还跑来卖梳子,你们说可不可笑。”
“理他们做什么,和我们说话他们配吗?”
船上肆意的笑声让船下两人有些难堪,张立树长叹一声,“走吧。”
崔实埋头跟着,走了没几步,闷声道:“张叔,我这心里有些难受。”
不是不知道他们和镇上人和城里人有区别,每每进镇,走到些繁华的街道都是垂着头微微弓着腰快速离开。
只是知道归知道,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取笑,他心里是真的有些难受。
张立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你可知道我最狼狈的一次发生了何?”
崔实抬起头。
“寒冬季节,我被一艘从南往北商船上的人踹进了水里,在岸边待着的人无一人施救,那些人也如刚才一般,肆意的大笑、望着我的眼就像是看着落水的狗。”
这是一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事,当他从水里爬起来,都不敢去看周边人的神色,浑身湿透跑回了家,整整病了一个多月才病愈,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孩子娘一直陪着自己,他怕是再也不想来到码头。
张立树重重捏了捏崔实的肩膀,他认真的道:“咱们之前吃得苦,便是给未来造得福,你要想让所有人都看得起你,那你首先要做得便是将这些梳子卖出去。”
崔实攥紧双拳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在另外一艘船商,打算怎么都得……
咦?那是?
崔实瞪大眼望着,只觉得船商上有个身影特别的熟悉。
“怎么了?”张立树问道。
崔实伸手指了指,“我好像看到个熟人。”
张立树顺着方向望去,顿时摇头:“怕是看错了,你看看这船商的旗帜,是上京殷家的船,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崔实想想也是,他也不认为那人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来到了这船附近,果然是上等世家,船上的人见着他们也没像之前那般,反而是和气的道:“这木梳是挺新颖,只是木材太过廉价,贵人们怕是入不了眼。”
崔实有些泄气,一大早有的信心此时都快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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