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棺材上渗出的尸气浓稠,尸水沿着缝隙滴出。
贝勒爷五指张开,猛然一握,小棺材碎裂,一阵腐臭蔓延,腐坏的肉体中,五根锁魂钉叮铛掉落在地上。
“她惨吗?”贝勒爷问。
两个人面如金纸,抖如筛糠,不敢接话。
“你们会比她更惨。”
这个道士,在地上布置了镇压他的阵法,用小女孩作为阵眼,他在地下,听见一个小女孩被杀害时,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反抗,她挣扎,她年纪那么小,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要遭遇这些痛苦,她的身体被钉进棺材里,她黄色的小裙子被染成暗色。
阵法之下,他听见了。
听见郑英锐除去心头大患时,快慰的笑。
听见那穷酸道士数钱时,得意的笑。
小女孩一直哭,一直哭,哭着找妈妈,哭她身上疼,头顶的地基夯实,整日敲敲打打的,建造高楼,黑暗中的小女孩害怕的缩成一团,在小小的棺材里,一直哭,一直哭……
毫无还手之力的她甚至没学会怨恨,只能怯懦的躺在棺材里,一遍遍渴求谁能保护她,谁能救救她,谁能抱抱她。
“她才七岁!”贝勒爷说。
他的皂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催人肝胆。
“还不都是因为你!”郑英锐脸上的肉都在抖动,他也害怕,想尽一切办法也想要活下去,“都是因为你呀!在这块地作祟,害得人心惶惶,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不会就去杀一个小女孩的!”
皂靴落在郑英锐喋喋不休的嘴上,用力踩下去,狠狠碾了一下。
“你已经杀了,还是用最残忍的方法,为了你自己的私利。”贝勒居高临下道,脚上更用力几分。
“是你先在工地上作祟的!”郑英锐的牙齿也被踩掉一颗。
“嗤——”贝勒爷不屑的看他一眼:“先在工地上作祟的人,被你们逼着没日没夜赶进度的一个劳工!白白摔死,你仗着财大气粗,隐瞒消息,还欺负人家家里年老的寡母!狗东西,你们自己做下多少孽,心里没数吗?那只鬼作祟的结果是什么?是死伤数十人,事情闹大了,传得沸沸扬扬,眼见捂不住了,你不得已,赔偿了全部劳工。”
“本贝勒爷想找你麻烦,肯定是像现在这样,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踩脸力气更大,郑英锐甚至觉得他的头盖骨要被踩碎了。
抬起双手,想要把那只穿着靴子的脚,从脸上挪开,郑英锐用尽吃奶的劲儿,不能撼动他分毫。
“你不能杀我!所有鬼都不能动手杀人,不然永世不入轮回!”
“知道的还挺多,那你知道战场上,战死的亡灵,死后也是阴兵,可以滥杀吗?”
杀气涌现,郑英锐的鼻骨踩断,血液灌进鼻腔里,他觉得他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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