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宁也注意到这一行人,惊讶道:“谢姑娘怎么也来了?”
傅瑶早年曾见过谢朝云,只是如今数年已过,谢朝云与先前看起来大不相同,所以她方才并没能认出来,只是莫名觉着熟悉。
及至近了,能看真切相貌后,傅瑶随即看出了她与谢迟眉眼间那几分相仿来,心中随之生出些好感。
“都画完、写完了吗?”太后打眼一扫,又偏过头去同谢朝云道,“你来当个见证,看看她们谁的最好。”
谢朝云却并没应,只抿唇笑道:“这既是给您的寿礼,自然该由您来评判。诸位闺秀皆是兰心蕙质,未必真能分出个高下来。归根结底,哪个能入您的眼、讨您喜欢,那就是最好的了。”
这话说得很漂亮,不动声色地回绝了太后的要求,却并不会让人觉着冒犯。
傅瑶抬眼看了过去,心中很是复杂。
她依稀记得,这位谢姑娘当年原本是有些内向的性子,与如今这舌灿莲花的模样相去甚远。应当是在宫中那几年,将她硬生生地磨成了如今的性子,就好比西境的风沙将谢迟磨得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你这嘴还是那么甜。”太后笑了声,扶着宫女在凉亭之中坐定了,令人将闺秀们的画作、诗作呈上来一一过目。
傅瑶百无聊赖地看着衣裳上的绣纹,目光时不时地往谢朝云那里瞥,她自觉做得并不算明显,可再次抬眼看去的时候,却恰好对上了谢朝云那满是笑意的眼神。
偷看被人抓了个正着,傅瑶脸颊霎时就红了,欲盖弥彰地偏过头去,看天看地。
谢朝云轻笑了声,复又陪着太后继续看。
內侍恭恭敬敬地呈上:“这最后一幅,是傅姑娘的画。”
画纸上绘的是太液池旁抽芽的细柳以及旁边的一簇野花,树上站了几只梳理羽毛小雀,树下则躺了一只慵懒的胖猫,似是在晒太阳一般,看起来怡然自得。
“你觉着如何?”太后问道。
谢朝云垂眸看着,含笑点评道:“画工尚可,但及不上双仪与芊芊。不过其中意趣不错,看得我都想回家去,晒太阳睡上一觉了。”
她虽说着这画画工不及秦双仪与徐芊,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话中的称许之意。
“不错,”太后点了点头,令人将今日的画作诗作妥善收起,向傅瑶道,“你喜欢哪幅画?哀家让人给你送去。”
众人都愣住了,唯独谢朝云笑而不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