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笑了笑:“会的。”
姜从宁看着她这笑,只觉着苦涩得很,下意识地出主意道:“说起来,你不是还欠着谢姑娘几幅画吗?若实在是放心不下,也可以以此为借口上门去探看。”
“你先前不是还劝我离他远些吗?”傅瑶有些惊讶,随后又摇头道,“我与谢姐姐不过几面之缘,算不上熟悉,不好这时候上门打扰的。更何况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就不给人添麻烦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歉疚道:“阿宁,等下次我再请你。”
姜从宁会意,随即也起身道:“无妨,你只管回去。”
这种行径多少有些无礼,但她心中实在难过,也不愿在这里敷衍好友。好在姜从宁同她关系亲近,也能理解,并不会为此介怀。
傅瑶又道了句歉,离开了。
傅瑶不清楚边关战事,也不懂朝局谋略,只盼着谢迟能够早些醒过来。但在这件事情上,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就更是无能为力了。
是夜,她辗转反侧没能歇好。
梦中一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时又是宫中重逢时见着的那个苍白冷漠的男人,墨色斗篷上的云纹和仙鹤一闪而过,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傅瑶在家中向来懒散,总是得侍女再三催促方才肯起床,但这次却一大早就起身梳洗,在银朱与银翘惊讶的目光中宣布:“我要去慈济寺上香。”
银朱与银翘面面相觑,虽不明白傅瑶为何突然心血来潮要去慈济寺,但见她态度坚决得很,只好去正院回了话,又赶忙让人给安排了马车。
“姑娘,你怎么会突然想去慈济寺?”银翘好奇道,“我记得,当初夫人去慈济寺上香的时候,你都是千方百计地躲着,嫌弃那台阶太高,走完会累上半晌的。”
傅瑶被她无情地戳穿了旧事,咳了声,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道:“我昨夜梦到了慈济寺院中的那棵好几百年银杏树,总觉着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预兆,便想着今日去看看。”
银翘信以为真,果然不再多问。
傅瑶抿唇笑了声,挑开车帘来,向外看了眼。
其实她压根没有梦到什么银杏树,昨夜的梦里,颠来倒去都是谢迟,总想着要为他做点什么才好。可思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帮得上的,只能去慈济寺上柱香捐个香火钱。
虽说未必就真有用处,但好歹算是求个心安,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傅家祖母信佛,傅瑶自小就跟着抄佛经背佛经,每年也总要来两趟慈济寺,到佛前来磕个头。但她少时孩子心性,是将爬山当做踏青出来玩的,后来又开始躲懒,这还是头一次自己主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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