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有些意外:“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旁的可都是前朝传下来的古画,价值不菲。”
“我第一日来书房的时候就看中了它,虽不是古画,可却合我的眼缘。”傅瑶托腮看着谢迟,笑容中多了些狡黠,“更何况若我没猜错的话,这画应该是你的手笔吧?”
谢迟愈发地意外了,他的确没想到傅瑶竟能猜出来。
“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傅瑶提醒道。
“不反悔,过会儿我就让人取下来给你。”谢迟承许之后,又问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直觉,”傅瑶顿了顿,戏谑道,“又或者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被这么光明正大地“调戏”,谢迟僵了下,连带着想起她先前的话来,索性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你先前说你喜欢我……为什么?”
傅瑶先前还装得煞有介事,可真谈到此事,脸颊也泛起红来,说到底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想了想后,她小声问道:“你信一见钟情吗?”
谢迟被她给问愣了,竟真认真想了想这问题,而后方才摇头道:“不信。”
“那这事就解释不清了,毕竟我对你算得上是一见钟情了。”傅瑶垂下眼睫,轻轻地摩挲着手边的茶盏,“这种事情原也难说个清楚明白,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什么缘由呢?”
若是喜欢哪个人可以由着自己决定的话,傅瑶兴许不会选择谢迟,毕竟谁想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非要来走这个荆棘遍布的小路呢?
但也没办法,谁让当年惊鸿一瞥后,她眼里就再容不下旁人了。
所以就算再怎么难,就算知道结果未必能如意,也要走下去。
傅瑶心中很清楚,谢迟是没办法理解自己的,毕竟他心里是没有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她抿唇笑了声,站起身来:“你继续忙,我就不打扰了。”到了门口后,她又回过头来提醒道,“别忘了我的画。”
谢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日子照常过着,两人同床歇息,时常也能同桌吃饭,就像是寻常的夫妻一般。又过了半月,谢迟的病彻底好转,景太医回太医院去了,不再在府中时刻候着以防万一。傅瑶也随着谢朝云学了许多,想着给自己放个假,便让人去给姜家递了个帖子,请姜从宁到明月楼去吃饭。
一来是见面叙旧,二来,也算是弥补当初婚前她放的鸽子。
往常傅瑶在家中时,总是会寻个借口来书房,或是借书还书,又或是亲自送茶水和糕点。就算是不过来,谢迟也能听见她同丫鬟们闲玩的动静,或是荡秋千,又或是斗草斗花,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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