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宁听得皱起眉来,盯着那梅林看了会儿,想了想后开口道:“我早年并没同这位魏姑娘打过交道,可在她回京后,却是时常听人提起。”
傅瑶好奇道:“什么?”
“大体上都是夸的,说她德才兼备,性情温柔可亲、待人宽厚,若是见旁人遇着难处,总会尽力帮扶……”姜从宁回忆了一番,自己都笑了起来,“就连你那八面玲珑的小姑子,都未曾得过这么众口一词的夸赞。”
“兴许她的确就是这样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去过多揣测,”姜从宁缓缓说道,“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位魏姑娘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她顿了顿,放缓了语气,同傅瑶开了个玩笑,“是甩你十条街的那种。”
连姜从宁都说不准的事情,傅瑶就更没什么主意了,她抿了抿唇,将庙会那日的事情一并讲了,又说道:“我想着,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姜从宁是自小就看着后院中的姬妾兴风作浪的,对那些手段再了解不过,可如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非要说的话,这事儿远及不上送的那幅画微妙。
那是给谢迟的生辰礼,不知魏姑娘可曾预料,最后看那画的人是傅瑶?而画中这梅林,究竟是随意为之,还是说对谢迟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但这都是凭空的揣测,做不得数。
只能说,这位魏姑娘要么是当真没那个心思,要么就是手段太高明。
“你离她远些,”姜从宁斟酌了片刻,“她若是没那个心思,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真有那个心思,你八成是争不过她的。”
傅瑶愣了下,下意识辩解道:“谢迟应当不会……”
“瑶瑶,男人的话是做不得数的。”姜从宁无奈地笑了声,想起自己那离谱的亲爹来,又补了句,“他们在旁的事情上兴许还有几分聪明,但到了这事上,就像是没了脑子一样。”
姜从宁是压根不信男人的,有些话她不便同傅瑶说,但平心而论,她觉着这件事上与其相信谢迟能从一而终,还不如相信谢朝云会尽力维护。
同为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是要格外敏感些的。
可话说回来,再过月余谢朝云就要入宫了,届时也说不准会如何。
傅瑶哑然,半晌后看着那梅林幽幽地叹了口气。
“倒也不必太在意,听我一句,今后离她远些就是了。”姜从宁觑着傅瑶的神情,笑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吃个斋饭,也就该下山了。”
傅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随着姜从宁一道折返了。
傅瑶向来心大,等到吃完斋饭之后,就彻底将那事抛之脑后,不再多想了。
及至回到府中,傅瑶从袖中摸出了求来的平安符,正琢磨着该怎么劝谢迟带在身上,便见着月杉领着位太医从屋中出来。
那位太医傅瑶眼熟得很,正是先前谢迟遇刺之后,在府中留了大半个月照料的景文轩。
“怎么了?”傅瑶的心霎时沉了下来,快步上前问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