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人,讨来几分怜爱,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同你聊过志向抱负吗?”
“他同你提过,自己想要离京去北境吗?”
“……”
傅瑶的眼圈已经红了,她想要离开,可却被魏书婉攥着手腕留了下来。
“傅瑶,我不嫉妒你,”魏书婉一字一句道,“我可怜你。”
图穷匕见,正如姜从宁所说,魏姑娘的的确确是个厉害的人,她斗不过。
傅瑶被一句句逼得崩溃,什么都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远离众人,缩在这么个暗处,狼狈不堪地哭的。
这大概会是傅瑶此生都难以忘记的生辰了。
万众欢喜,而她在这里哭得喘不过气来,多可怜啊。
银翘见着她这模样时,已经吓傻了,可傅瑶却怎么都不肯等去四下寻她的谢迟,径直找到了来时的马车,勒令他往宫门去。
剑南灾情渐缓,诸事还算顺遂,帝后登城楼随百姓观灯,留了许久方才回宫。
谢朝云与萧铎同车,抱着手炉,同他聊些闲话。
可到了将到宫门时车架却忽而被拦住了,內侍总管冷了脸,正准备让侍卫将那不知好歹的给拖下去,认出来之后骤然变了脸色,声音都颤了下:“谢夫人?您怎么会在此处?”
谢朝云愣住了,随即探身掀开车帘来。
夜色已浓,借着灯笼的光,才能将傅瑶的神情看个大概。
她脸上的妆早就花了,狼狈不堪,目光沉沉的,再没往日的神采。
谢朝云一眼就看出她这是哭过了,转念之间心中浮现许多猜测,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规矩,立时跳下车到了傅瑶面前,轻声问道:“瑶瑶,这是怎么了?兄长让你受委屈了?我替你出气好不好?”
若是有极熟悉谢朝云的人,就会知道,她这显然也是慌了。
可傅瑶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替她出气?
谢迟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不爱一个人有错吗?
自然也没有。
傅瑶一早就清楚这点,自己心甘情愿的,也没道理要为此去怪谢迟,只是忽然承受不住罢了。
她不能勉强谢迟,只能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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