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你为瑶瑶不平是理所应当的,我也合该受着。”谢迟冷静地开口道,“只是你也应当明白,在见到她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也不可能强硬地将我逐出去,所以在这些虚耗时间并无半点用处。”
“我只是想去看看瑶瑶,若她在睡梦中未醒,我并不会打扰。”
傅璇被谢迟噎了下,尚未想好如何回答,便听他又道:“你尽心陪了瑶瑶一夜,想必也已经累极了,不如去收拾一番,稍作歇息。等你回来之后我便离开,可好?”
这话说得张弛有度,分寸也拿捏得很好。
傅璇从没与谢迟正面打过交道,眼下方才知道,这位并不是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不通情理。他真想好好说话的时候,是有本事三言两语间让人的怒气平息不少的。
然而这怒火才下去一点,傅璇转念一想,他之前压根不是不通人情世故,而是懒得做……立时就又有些气了。
但谢迟那句说得没错,她的确没法拿他怎么样,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总不能一直僵持着,沉默片刻之后,傅璇冷着脸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好。”谢迟应了下来。
昨日来时,他已经记住了路径,压根不用丫鬟引路,便快步到了傅瑶的住处。
院中一片寂静,屋中盈着苦涩的药味,银翘见着他之后也没行礼,端着水盆出了门。
谢迟进了内室,隔着层床帐看着沉睡中的傅瑶,就那么站了许久,方才缓缓抬手去分开了床帐。
如愿以偿地见着了想了许久的人。
第87章
傅瑶乖巧地缩在锦被中,泼墨似的长发拢在身侧,她睡得很沉,浓密的眼睫如敛起的蝶翼,对周遭的事情浑然不觉。
白皙如瓷的肌肤还透着些病态的红,嘴唇泛干,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依旧蹙着眉,不难想象昨夜的折磨。
谢迟从没见过这样的傅瑶。
她身体向来很好,就算是先前因着劳累过度生病的时候,也会因着药苦同他撒娇,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并不会如现在这样——像是易碎的瓷器。
攥着床帐的手微微收紧,谢迟不自觉地将呼吸放轻了些,定定地看了会儿,方才轻轻地在床榻旁坐了下来。
以往在家中时,两人之间常常是傅瑶盯着他发愣,仿佛怎么都看不腻一样。谢迟偶尔从自己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留意到她的目光后,便很容易被那专注又满是爱慕的眼神勾得动情,将人抱在怀中耳鬓厮磨一番。
但他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不掺杂任何情、欲地来专注地看傅瑶。
说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两人成亲已经快有一年,哪怕除去最初那段冷淡的日子,也不短了,但事实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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