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凤冠霞帔的姜从宁,兴许是因着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缘故,眼前这美人看起来比庙会那晚见着的要更好看些。自打挑下喜帕之后,她脸上就始终端着温婉的笑意,与那晚的冷淡模样判若两人。
见此,范飞白倒是来了点兴致。
姜从宁则始终都是那个温良贤淑的模样,就连嬷嬷问“生不生”的时候,她也未见羞怯,只微微一笑道:“生。”
及至诸多礼节按部就班走完之后,关嬷嬷又说了些吉利话,便领着侍女们退出了内室。
范飞白摸到了床榻上的花生,随手剥开吃了,想了想,问姜从宁:“你饿吗?”
姜从宁这才偏过头看了过去,对上他那一双桃花眼,点了点头:“是有些饿。”
范飞白直接起身往外间,吩咐道:“退那么快做什么?送些饭菜来。”
于是,新婚之夜,并没有旁的新婚夫妇见面时的羞涩和难为情,两人先是相对而坐吃了顿饭。
姜从宁的吃相很好,垂眼专心致志地夹着面前的两道菜,并不说话。范飞白将她这模样看在眼里,倒是有心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可转念想到那晚庙会的情形,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跟较劲儿似的,姜从宁不说话,他就也不想开口。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吃完了饭,外间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宴席散去,远远传来的喧闹声也随之消失。侍女们将碗筷撤了下去,明绣也已经服侍着姜从宁卸去了钗环耳饰,退了出去。
范飞白懒散地坐在床榻上打量着姜从宁,看着她放下发梳,一步步走近。
姜从宁在床榻前站定了,垂眼同他对视着,微微一笑道:“夫君需要我服侍宽衣吗?”
这声音淡淡的,“夫君”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听不出什么羞怯的意味,反而像是个稀松平常的称呼。
范飞白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由着她帮自己宽衣解带。
他身量很高,垂眼看着姜从宁,并不能看清她的神情模样,但还是敏锐地留意到,她在解中衣的时候是微微停顿了下的。
这一发现让范飞白起了些试探的心思,他并不喜欢事态不受自己掌控的情形,所以很想看姜从宁失态。
如他所料,姜从宁在情|事上的确难再保持那八风不动的模样。
毕竟生|理上的反应是很难控制的,一个缠绵的深吻就能让人呼吸混乱,他很清楚怎样能让她在欲|望之中沉沦、服软。
不再像庙会那晚冷淡不耐,也不像刚掀了盖头时端庄疏离,缠绵时,她会有压抑不住的欢愉,也会软着声音讨饶……
这些年来,范飞白浪荡秦楼楚馆之间,偶尔也想过自己的亲事。左不过就是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个温婉贤淑的正妻操持庶务,怎么想都觉着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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