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只觉着庆幸,还好女儿的脾性不随她。
就算运气不够好,遇不着知冷知热的良人,好歹也有本事将日子过好。
姜从宁略提了些自己在侯府的事情后,便开始问起家中的近况来,她这些年习惯操心,出嫁之后也总是惦记着,生怕这边出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事,毕竟都到如今这年纪了。”赵氏笑了声,“我看崔姨娘这两年也没当初那争强好胜的架势,怕是歇了心思了。”
早年崔姨娘仗着姜父的宠爱,可以说是气焰嚣张,筹谋这个算计那个,这几年姜父开始宠幸旁的侍妾,她的确是老实收敛了不少。
“这可不一定,毕竟从婉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姜从宁饶有兴趣道,“我同您打赌,在这件事上崔姨娘可是安分不下来的。”
赵氏喝了口茶:“她先前求了你爹点头,意思是从婉的亲事不用我插手,要自己来决定的。我原也没想管,就由着她们母女自己打算吧。”
她也清楚,崔姨娘是怕她记恨这些年的恩怨,在从婉的亲事上挟私报复。她没那个歹毒心思,但的确也不想多费心神,索性就顺水推舟应下了此事。
打了这么些年教导,姜从宁只一想就知道崔姨娘的心思,嗤笑道:“那正好,您乐得清闲自在。”
赵氏颔首笑道:“正是。”
闲聊几句,姜从宁又问起自家兄弟的事情,可赵氏这次就没那么快回答了,犹豫了下,方才说一切都好。
“您原就不是会撒谎的人,就别瞒我了。”姜从宁不自觉地坐直了些,脸上倒依旧挂着笑意,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您就算是不说,我让人一打听,照样能知道。”
赵氏也知道这话没错,但还是不愿多说,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从宁收敛了笑意,再三追问,方才知道了实情。
原来是她那小弟被朋友领着到青楼去“长见识”,结果不知怎的,竟迷恋上那边一个姑娘,甚至还称病在学堂那边告假,两头瞒,在青楼住了几日。
直到前日赵氏发觉此事,立时让人将他给寻回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罚去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如今正关在院中抄书思过。
若是旁的事情,赵氏兴许会直接告诉女儿,让她帮着训斥姜宏,毕竟姐弟之间虽然年岁相差无几,但从宁在姜宏面前说话是颇有分量的。
可偏偏这事跟青楼扯上关系,便不由得让人想起范飞白来。哪怕姜从宁说不在乎,赵氏依旧是不想给她添堵的。
从母亲这里问清来龙去脉后,姜从宁便彻底没了笑意,脸色沉了下来。
她知道自家兄弟都不算是读书的好料子,也没奢求过金榜题名,但至少要知上进才好,像这样为了个青楼女子瞒书院、瞒家中,实在是离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