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本被姜宏毁了大半的好心情,这下更是半点不剩了。
车夫僵了下,连忙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夫人在里边。”
范飞白:“……”
车里车外俱是一片死寂,范飞白看了眼地面,只恨不得寻个地缝躲进去,当做无事发生才好。然而覆水难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掀开了车帘,对上了面无表情的姜从宁。
“你别误会,我有位朋友今日过生辰,邀我来赴宴吃酒……”范飞白话说了一半,自己都觉得像是在狡辩,无力道,“我当真只打算喝杯酒就回府去的。”
能将酒宴摆到红袖阁来的,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范飞白与这位货真价实的纨绔有多年交情,不好回绝,便想着过来略坐一坐,喝杯酒就回去。他能摸着良心说,自己绝无其他想法,可瓜田李下,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
姜从宁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需要吩咐家中给你备醒酒汤吗?”
范飞白被她这端庄贤淑的风范给噎了下,沉默片刻,方才想起被自己忽略的问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就姜从宁这个反应,必然不是为了他来的。
正说着,卫管家将一脸苦大仇深的姜宏给领了出来,范飞白见着,总算是明白过来,心中随之泛起些说不出的滋味。
说来也是可笑。
被管束的嫌烦,不被管束的,又觉着自己仿佛是没被放在眼里。
姜宏只知道阿姐在等着,没想到出来之后最先见着的却是自家姐夫,不由得迟疑了下,而后方才回过味来——阿姐这是来抓他,结果凑巧撞见了姐夫。
“上车,我送你回家去。”姜从宁冷声道。
姜宏心中原就不忿,忍不住问了句:“那姐夫呢?阿姐你不管管吗?”
范飞白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听了这火上浇油的问题后,心中霎时浮现了句脏话,飞了他一记眼刀。
周遭人来人往,已经有好事之人留意到这边,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姜从宁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直接摔了帘子,吩咐车夫道:“回府。”
姜宏是一时不忿,说话压根没过脑子。
可范飞白却清醒得很,一见姜从宁这反应,就知道她必然是恼到了极点,心霎时沉了下来,见着自家的马车离开之后,回过头去看向姜宏。
先前见面时,姜宏还觉着自己这位姐夫看起来很好说话,如今被这凌厉的目光一扫,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
卫管家在一旁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叹了口气,心中甚至觉着大小姐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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