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笑了笑,和声说:“舍妹年纪小,性子顽劣,家里老太太宠大了胆子,竟然自己偷跑出来,说她几句,还与我耍嘴,惯得她娇气,扰到诸位了,还请诸位勿放在心上。”
瞧瞧,人家李大人可会说,这不是脾气硬,这是年纪小,叫顽劣可爱;人家耍嘴,那也不是耍嘴,那是小女儿娇气。
众人看着那云淡风轻的李大人,和他旁边若无其事(强作镇定)的乔安,心里啧啧称奇。
当即有人笑道:“李大人说哪里话,李小姐娇憨可爱,又重情重义,实在是位难得的奇女子。”
这话说得漂亮,李稷含笑,正要说什么,乔安已经在旁边屈膝,行了个标准的贵女屈膝礼,抿唇一笑:“谢过这位大人夸奖,奇女子不敢当,小女只要看见兄长一切平安就放心了,当然,若是能被兄长少凶几句,那就更是谢天谢地了。”
她一身尘泥狼狈,姿态却落落大方,说话时眉眼带笑,清亮亮的眸子看着你,干净明朗得像太阳。
没有人可以在这样明媚的笑脸中无动于衷,那人本是带着几分奉承恭维,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赶紧说:“哪里哪里,李小姐巾帼飒爽,大人疼爱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责怪。”
李稷见乔安乖乖行礼,言语端庄大气,竟然很有点贵女的高华气度,与以前不吝的痞气作风天壤之别,眼神微微诧异,忍不住瞥她一眼。
乔安无辜地看着他,大眼睛blngblng装可爱。
李稷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就侧开眼,毫无异样地温和对众人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领着乔安离开。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纷纷交口感慨:
“没看出来,李大人竟然这么疼爱妹妹。”
“正是,平日大人虽也温文,但如此和颜悦色,也真是头一次……”
“李小姐敢只身千里而来,只为长兄的安危,当真是重情义,也无怪李大人如此宠爱。”
“说得有理……”
众人的议论纷纷乔安可不知道。
看到了全手全脚的李稷,乔安心情那叫个舒畅,走路都一颠一颠的。
李稷一侧眼,就看见她跟个小孩子似的跳着走,轻轻呵了一声:“刚才装得端庄大方,这时候倒是原形毕露了。”
乔安瞅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世界中。
李稷见她不理会自己,唇角动了动,又淡淡说:“老太太说,以前想教你绣花你都不愿意学,如今这贵女礼倒是行得有模有样。”
“哎。”乔安这下不高兴了:“你干嘛又怀疑我,我就不想学绣花怎么滴,我就是会贵女礼怎么滴。”
“我怀疑你,是因为你一身都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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