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没有说根本没有人会接他回家,毕竟说了也不会怎么样。
郑争舟又问了问顾念在学业上和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顾念一律都说没有,他很好。
而后郑争舟又警告了宋君渊几句,便让她们离开了,甚至都没有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
“不是,”刚出教学楼,宋君渊便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你这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郑老师都这么怕你?居然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郑争舟虽然为人温和,但是眼里最揉不得沙子,像现在这种什么都不追究直接让人走的事儿,别说见了,宋君渊从前听都没听过。
夜色静谧,校园内路灯个数寥寥,黑暗中,隔了几秒,宋君渊才听到了顾念放得很轻的声音:“她不是在怕我,是在可怜我。”
宋君渊猛然睁大了双眼。
可怜……
这个词让无数条线在此刻于她的脑海中瞬间勾连成网。
她曾偶然听老师说起的那个母亲和父亲因为车祸逝世、剩下的亲人又不管他的男同学;顾念时常会出现的落寞表情;他总是独自一人上学又回家的身影;甚至是……那晚她送他回家时空无一人的家。
原来是他。
居然是他。
心疼骤然席卷了宋君渊。
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为什么……
宋君渊都没法想象他一个男孩子是怎么从那些痛楚中走过来,这个男孩儿坚强到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
宋君渊自问若是她碰到这些,可能表现得并不会比他更好。
他没有怨天尤人。或许悲痛或许难过,但他还是一个人走了过来。
乐观、向上地活着。
对生命的这份热爱,宋君渊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看得如此真切。
是啊,她身边的这个男孩子,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过得像外人想象地那么悲切。
可是他不说疼,她却替他觉得痛。
于是宋君渊只能说:“可怜?我家顾念这么好,需要她可怜?”
顾念问:“……你……你们家?”
宋君渊此刻内心满是对他的心疼,丝毫没注意顾念略显羞涩的语气,只是反问道:“怎么了?不能这么说?”
顾念跟在宋君渊身边走着,他想了几秒,说道:“……能吧。”
一直专注心疼顾念的宋君渊,就这么忽略了她身边那个脸红宛如番茄的顾念。
顾念想,宋君渊这算是……在告白吗?
……算是吧。
宋君渊在书房里回忆了会儿过去,而后又看了几份文件后便回房洗澡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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