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洲也征楞了。过了一会儿才冷冷的漠然道:“将李氏以选侍的位份葬了吧。这个孩子与朕无缘,不必再往外声张就是。”
刘公公应喏下去处理不提,唐莹敏锐的感觉到沈元洲的心情低落,悄悄往他身边蹭了蹭。见他并无不悦,索性挤进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
皇帝陛下绷紧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拍了拍她的背示意自己没事。唐莹蓦的鼻尖一酸,反将脸埋在他胸前,蹭去脸颊上未落下的点滴泪痕。
她也不知自己是为什么突然难过,只是别扭的不肯松手。沈元洲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淡淡道:“朕抄了李家,与小李氏便是仇人。李家的姑娘向来只看重家族,便是这个孩子让她生下来,日后也无非是作为她的工具和筹码罢了。”
唐莹“嗯”了一声,难得强硬道:“不说她,说点别的来听听。”
皇帝陛下微笑:“你倒是会使唤朕。”
婕妤娘娘傲娇的哼哼两句。
沈元洲捏她的鼻子:“什么时候变成小猪了?”
唐莹甩开他的手,眼中还带着些水气的瞪他。沈元洲拉着她在软塌上坐下,一边把玩她的手指一边笑道:“还真有一件事要与你说。明年开春后——约摸三月左右,有番邦使者前来进贡会谈。此次仙余国有意与咱们大璟结亲,会送一位公主入宫,北戎也可能有部族的公主来,届时你可别吃醋。”
大璟开国皇帝立下帝训国策,不和亲不纳贡,只有占便宜的没有往外送的。夷族要与大璟结亲就只能把自家公主送进中原,还得赔上不菲的嫁妆。
这摆明了是赔本买卖,可夷族的各位也是没法——衣食住行没法自给自足,想通过劫掠的方式又打不过大璟的精锐之师。中原皇帝一手卡着通商贸易,他们就只能低头当弟弟。
如去岁羌族和北戎与中原开战,沈元洲立时就把往西北的通商路线全给关了。两族部落的联军被威远将军摁住打了个落花流水,一点儿便宜没占着不说,连往年能通过商路换来的物资都统统没有了。
羌族和北戎能怎么办呢?讲道理是没用的,大璟的朝臣比他们流氓多了,只能认赌服输挨打立正,收拾了金银珠宝牛羊马匹公主美婢送到中原来,以此换取大璟的宽容。
这种番邦来朝的进贡会谈隔三五年的就会有一遭,鸿胪寺办的顺风顺水,有时还会联络边军做点儿小动作——比如在两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带飞来一行马贼,把夷族进献的礼品抢走一半什么的。
这种时候夷族就会很为难。转头回去补足了东西吧,再出发便会误了日期,少不得被鸿胪寺各种刁难。可要是头铁就这么送过来吧,被嘲讽还是其次,大璟的皇帝陛下甚至还能假借剿匪的名义往边关派兵,他们还得“配合调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