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偶尔也爱个臭美,虽然不会扬鞭驰骋,但穿一身艳红戎装被人扶上马背,假模假式的摆个英姿飒爽的姿势还是可以的。
沈元洲循循善诱:“那你可记得梦里是谁约你去的?或者具体是哪一日?”
唐莹皱眉摇摇头:“却是没印象,就记得我骑的是一匹挺漂亮的枣红马,看着还蛮温顺的,谁知突然发起疯来撒腿就跑,先是将我摔在地上,接着就是马蹄子踩在身上——”
她忍不住又是颤抖,被沈元洲紧紧抱住亲了亲额头才平复下来。小妃子的小胳膊小腿缠在陛下身上可怜兮兮的请求:“相公,明天起我就跟着你了好不好?跟着你哪儿都不去,才不给别人可趁之机。”
讲道理,哪怕是以前的噩梦也没有直接威胁到她的性命的。如这次这样生生经历了一回死亡的痛苦,唐莹是真的被吓坏了!
沈元洲理智的想说不,可看着唐莹愁眉苦脸的表情,到底是没能狠下心来。只得叹了口气道:“跟着朕也行,总归番邦夷族和咱们风俗不一样,女子当家作主的都不少,朕接见他们时带个妃子在身边,倒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相公你真好!”锦婕妤又开心了,大大方方在陛下脸颊上香了一口。
沈元洲无可奈何的抹一把脸上蹭到的口水,屈起手指敲敲她的额头:“朕再让魏三去盯着,看看到底是你杞人忧天,还是真有人想陷害你,只是被你这运气好的率先发现了。”
若是换个人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梦可以预知未来的。可唐莹说的信誓旦旦又细节分明,无论是出于对小姑娘的偏袒宠爱还是某些莫名其妙的信任,他都决定让魏三好好去查一查。
反正能找来画师,又能忽悠的动唐莹去骑马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若是排除外族进贡的公主美人套近乎,一切证据几乎就直指黑婕妤。沈元洲扪心自问,孙氏能做出这种事的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再加上一个煽风点火的周氏——
查!一定要查!万一这两人真就心怀鬼胎呢?他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宝贝儿可经不起这两个贼子的惦记!
……
原本按照沈元洲的想法,唐莹的预知梦中与不中本就是两可之间,哪怕真是周氏和孙氏搞事情,至少也该遮掩一番,比如等番邦进贡的美人抵达行宫之后,借她们之手实施计划。
然而事情真相直接打了沈元洲的脸——先是慧婕妤找到皇贵太妃,请贵太妃与妃嫔们同乐,由画师绘制一幅《巾帼图》以作纪念。黑婕妤则使了自个儿的贴身宫女找到她父亲的旧交部下,以重金贿赂马房的副管事,精心为唐莹准备了一匹拉稀闹肚子的枣红马。
“这个孙氏简直无法无天!”沈元洲黑着脸将密报丢在地上:“真当来了宫外,她凭着她父亲的关系就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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