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洲一点儿不避讳的让唐莹就在议事偏殿的屏风后头听韩御医的专业讲解:“……御马这事儿到底是针对谁的还不好说。微臣查过那匹白马,乃是因为服用了一种草药所致。其实这种药物并无什么大害,不过让马匹更兴奋爱跑些,只是白马又中了臣配的麻药,反而放大了这种药物的药效,才让它突然疯跑最后力竭而死。”
沈元洲喊暂停:“是只有这一匹马中招,还是所有的马都一样?”
韩御医给了陛下一个“就是你想的那样”的眼神:“微臣适才已经查过,几乎所有御马都中了这种药,当然剂量也都不大,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轻^^吻^^想^^想^^独^^家^^整^^理^^
沈元洲看他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他话没说完,没好气的拿桌上的折子扔他:“少给朕说一半藏一半!”
韩御医嘿笑:“这种草药确实没什么问题,就算误食了也没什么大碍,最多一天过后毒性便能全消。但是陛下可知,误食了这种草药的马儿唯独闻不得酸枝籽油的味道,一旦闻到了——那可比今儿这通疯跑要疯的多的多,是不把马背上的人弄死就不罢休的架势啊!”
见沈元礼一脸惊讶的表情,韩御医笑的更得意了:“其实这个知道的人是真的少,医书也没有相关记载。乃是先帝时期被一个马夫意外发现,后被废太子收买,差点儿要了先二皇子的命。”
他这一说,沈元洲也想起来了:“难怪有一回大哥和二哥赛马,二哥摔的腿都断了,敢情是这么回事?”
韩御医点头:“废太子没藏住人,那马夫被三王爷给揪出来了。虽然先帝下令封口,所有的脉案和供状都销毁了,微臣却机缘巧合的看过一眼,这才知道今日这算计的诀窍。”
“酸枝籽油并不常见,乃是西戎国的特产。”沈元礼若有所思:“正好这次西戎国就有使团觐见,万一是他们冲着皇兄来的——”
“却也说不通。”韩御医摇摇手:“微臣才说过,这种草药吃下去一日之后药性就会解除,真要是针对陛下的,应当等着狩猎那日直接投到陛下几匹御马的马槽里,而不是现在就浪费在所有御马身上。”
尤其是连小母马也下毒,陛下会骑又矮又乖的小母马吗?他老人家一直都是骑烈马的好吧!草药也是挺贵挺难找的,这么浪费也太不合理了。
沈元洲觉得韩御医说的有理:“现在先别把目标放在夷族身上,你们继续往下查——对了,你们不是说还找到线索了吗?都是些什么?”
沈元礼便接口:“白马跑进林子里是个意外,那些毒蛇却绝对是人为。按照韩御医的判断,应是早先就有人把它们冻在冰块里埋进地下,这几日虽然冰块融化,但天气依旧寒冷,蛇群这才窝着不动。可一旦受到惊扰,已经复苏的毒蛇必然从土中钻出,甚至因为腹中饥饿,会比平时更具有攻击性。”
要不是有白马踩过,到时候遇上毒蛇的就该是行猎头阵的陛下一队了。沈元洲手指敲了敲桌子:“还有呢?”
“路上熏了香粉。”沈元礼言简意赅道:“马匹在那处受了惊吓,会本能的跟随香粉的指引往东边拐,拐过去又会撞上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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