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枪指向酒坊伙计的脑袋。
伙计目露骇然,脸色惨白,他立刻扔掉手里的酒瓶子,双手举至头顶两侧,“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知道我知道。”擎霆勾了勾唇角,露出个早知如此的冷笑,“等会儿我问你答,有一个字说得不对,就是一个枪子儿,你觉得哪里痒了尽管提,保证服务到家。”
伙计双腿颤抖不断后退,直到腰抵上身后的柜台,他的脚下一个踉跄,直接靠着柜台瘫坐在地上,“你,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脸上带刀疤是什么人?住在哪?现在在哪儿?”擎霆提步上前,将枪直接顶在了伙计的头顶。
伙计摆手,“我,我不知道……”
“嗯?”
淡淡的一个反问包含着强烈的气势,夹杂着浓烈的怒火,黑沉的脸色更添威严,让擎霆看起来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
伙计的脑门开始冒汗,在透过门射进来的光照下愈发晶亮,裤子内侧浸出一片水渍,一股尿骚味在浅淡的早晨空气下格外明显。他哆嗦着嘴唇,抬起手指着酒坊后门,“他,他就住在这后,后面,现在刚从后门离开,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擎霆不信,直接拉动枪栓。
机括的响动声在寂静的早晨格外清脆,伙计面色直接变了,他慌张叫起来,“我说,我说,我说,从后门走到街道,往东数第五个胡同有个红漆大门,他们就在里面。大爷,您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三岁的小娃娃,他们都得靠我养活着。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听他的,他就要杀了我全家……”
“闭嘴!”擎霆呵斥道,“你说他们,他们有几个人?有没有枪?除了那个脸上带刀疤的还有谁?”
伙计不敢隐瞒,一一把事情都吐露了出来,“常住那的总共有三个人,每个人□□都有枪,除了骆爷还有,哦,骆爷就是脸上带疤的那个,还有个瘦高个,叫猴子,另外是个高壮的男人,平常不怎么到这里来,也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个穿西装的人呢?”擎霆问道。
“西装?”伙计想了想,才道,“那应该是他们生意上的对象,我也不认识,有好几个,我也,我也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大爷,我把话都说了,您放了我吧,求求您了……”
说着,伙计就跪下死命磕头。
擎霆全身紧绷,眯起眼睛的时候连脸上的肌肉都跟着不住跳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握着枪的手顶上伙计的脑袋,眼中的杀意格外浓郁,不过扣着扳机的食指却在不住的颤抖,在指肚稍微被压住的时候,他却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食指猛然抬了起来。
伙计仍在哀求,“……我要是死了,我娘和孩子该怎么活啊,她们老的老,小的小,没有我赚钱养家,只能去大街上要饭了……”
擎霆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他爹娘的惨状,眉心处那触目惊心的枪洞仿佛像是无底深渊,让他的心不断下垂。他闭上眼,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眼泪也随着眼角慢慢流出来,半晌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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