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新店开张,黄金三天,等人们新鲜劲儿过去了,人流正常了,她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难道累死轻活的这点利润,竟然还比不上去送外卖吗?
她双手一爬,把自己铺在了桌子上呈现出了一种“让我死了吧这样对我对社会对我妈都好”的绝望。
“球馆的盈利模式不是这样的。”忽然,一只手从她头顶上方伸过来了,有些低的,是碰到了哪里吧,凉的,让她不禁往上看,这样刁钻的角度,依然可以感觉那灯火眷顾了他,手指雪白,从她眼掠过去了,缓缓按在了帐本上,瞬间就把那简陋的小本本衬出了一种近乎华丽的奢侈。行行想着,就看他眼睫长长的,垂下来了,垂下来了。
咦。
脸上痒痒的。
她猛然直起了身来。
他就在她脸侧弯下腰去,明显只是在看她随手涂鸦。
可是,那痒,却留在了她脸上。她不禁侧过了头去,看他,长的不可思议的睫毛就在她脸颊边,对,是它们刷过了她的脸。
罪魁祸首,抓到了……
他全不知道他犯了罪,手指拿起了笔,在场地和场地之间画了几个圆:“如果球馆是两千平米的话,划分成了五十五块场地,一小时一百五十块钱,总共是八千八百五十块钱,除非全天营业,二十四个小时,才可能有足够的盈利空间,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嗯……呆滞,许久,她才把他的声音一字一字印入了脑海。
二十四小时营业……
那是不可能的……
才有足够的盈利空间。
“你说……”她终于是听明白了,“我们是白——忙——活——”
言简意赅啊,他只能呵:“可以这么说吧……”
她一片空白的脑子转起来了,不,也不对啊:“那一家又一家的球馆开业,不盈利,在忙什么,难道大家都在做公益吗?”
他也把头侧过去了,离得这么近,目光对上了。
她眨了眨眼睛。
他全不避让,直视了她:“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这个圈子里,社团为什么会存在,地位会被捧到了这么高。”
对啊,她其实就想过,犯得着嘛,不就是一些民间社团,搞得简直跟衣食父母一样……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里闪过去了。
不是跟衣食父母一样。
而是这些社团,本来就是球馆的衣食父母。
“是不是像股票一样……”她迟疑着,开了口,“散户根本就不赚钱,必须要跟集团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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