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史还想再说,却被曹长是暗地里拽了拽衣袖,何长史剩下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中,等萧钺走后,何长史才拉着一张难看的老脸道:“姓曹的,你方才为什么拦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心里都没拿不准,这周将军到底是殿下的岳父,叫殿下尽快拿个主意,咱们也好及时应对啊。”
“你问殿下拿主意,怕就怕,殿下自己心中都没注意,又怎么替咱们拿主意,”曹长史有些没好气的道。
何长史不信道:“那周将军毕竟是太子妃的亲父,当年的真相如何,难道太子妃还不知道么……”
这话一说出口,何长史本人也愣住了,曹长史哼了一声,没好气道:“真个棒槌,你也知道那是太子妃的亲父,先不说此等军情太子妃当年一介弱女如何能知晓,即便真的知晓,难不成太子妃还能和殿下说自己亲父的不堪不成?你可别忘了,太子妃本就无家无族,她一身的骄傲荣耀来自何处?你现在还担心要不要插手的问题,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若此事为真,届时,太子与太子妃夫妻一体,到时殿下又该如何自处!”
太子妃是以忠良之后的名义被陛下接入宫中的,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作为一种政治符号存在的,否则,便是殿下再怎么喜爱,陛下都不肯恩同意亲子娶一个孤女为妻,现在可到好了,周振南被推人推到了风口浪尖,若周振南这个国之英雄的正义性都开始存疑,那太子妃作为他的女儿,遭受的反噬则会更大。
萧钺出了议事堂,原想让自己吹吹风,让自己冷静一下,但他不由自主的,便走到了周瑛的寝殿前,他背着双手站了片刻后,还是步入了这座宫殿。
周瑛被禁足,萧钺有意截断她与外界的消息来源,因此,直到如今她尚且不知萧钺惊马之事,见萧钺竟然再次出现在寝殿中,她以为这次又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这是萧钺对她又一次的服软,她心中惊喜,面上却十分矜持,按捺住心中喜悦,不轻不重的嗔了萧钺一句:“你不是绝情吗今日干嘛还来找我,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再见我了!”
意料之中的回应没有得到,周瑛心中微微诧异,不由回头看去,就见萧钺一脸阴沉的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当年是与父母住在北地的,你可知道当年征北之战的真相,当初,周将军与你母周何氏到底因何而死?”
周瑛先是诧异,下意识的问:“你什么意思?”
萧钺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便将朝中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如果周将军当年真的违反军令,你应当知道后果的。”
周瑛闻言满脸震惊:“不可能,这是污蔑!我阿爹是为大周而死的,连陛下都说他是国之栋梁,这些小人纯粹就是污蔑!”
看到她这种反应,萧钺心中平静无比,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原想转身就走的,只是,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升出一股恶意,他忽然道:“我还听到另一种版本的传闻,说当初周将军之所以违反军令,乃是为了去救私自出逃的周何氏,而周何氏之所以出逃,则是因为听到周将军尚有一子,善妒之下不顾军令跑出军营,阿瑛,若这则传言最后被证实为真,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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