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有些激动,咳嗽起来。
“老曾!!”曾母听到这里有点心疼儿子,但想想自己儿子背叛出轨在先,还大庭广众下纠缠强吻,是太不对了。
曾家父母都是明理的人,和温父温母都很像,当年的大学生,哪怕后续都没在社会上混出什么,但那股条条框框认死理的精神没变过。
温芷垂下了头。
心里头还是有些难过。
从病房里出来,温芷向曾母简单了解了下曾父的病情。曾父是心力衰竭早期,很难真正治愈,但如果现在开始进行干预和治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慢进展,大大降低死亡风险,延长生命。
曾母说到这里擦了下泪,也不知道能延长几年,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的。
最后又说曾喻文决定回来工作了,也算尽一尽孝心。
她们顺着楼梯往下,还没聊完,下面有脚步声响起。
看见曾喻文,温芷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曾母看了看他们俩,总觉得两个孩子还是应该谈一谈,一起长大的情谊,没必要弄那么僵硬。
“喻文,太晚了,你去送一下小芷吧,你爸没事。”
*
住院部这条路很长,两边栽种许多棵法国梧桐。深冬,枝叶凋敝,萧索凄清。
两个人顺着走到地铁站。
“我准备回来了。”
曾喻文这回平静了许多,望着温芷的眼神还是湿润的,但已经能够将那份感情强压了下去。
他接受了现实。
“回来发展挺好的。”温芷插着兜说。
“嗯,原本以为在外面生活很自由,混得也不错,结果没想我爸这一病,到头来发现都是空的,以为赚得不错,一看钱都没攒下几个。”曾喻文苦笑了一声,说:“最后还得卖房治病,那话怎么说来着?就当是一场梦。”
温芷轻轻叹了口气。
她也听说了,那套在A城刚买的房子卖了,当时他们一同首付,后来婚礼黄了,曾家就把首付钱退给了温家。
房贷一个人曾喻文还很艰辛,父亲一病,只能卖了。幸好也赚了点。
“我跟蔡雪也彻底分了。”曾喻文淡淡说,“我也能理解她,人家本来就想找那样青年才俊。”
“嗯。”
温芷不置可否。
两人又默默地走了一会。
地铁站就在眼前了。
“说来说去是我对不起你。”曾喻文说,“还有那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了。”温芷看了他一眼,发现现在的曾喻文,好像更像高中那会的样子了,她脚尖用力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平和地说:“会有新开始的,加油。”
曾喻文点了点头,收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收紧。
一定会的吧。
刚毕业那两年,彷徨,迷茫,又自由,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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