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路人问路,辗转多种交通工具,终于抵达他所在的那家博物馆。
博物馆的展览已经开始,分明一路匆忙的脚步,在门口时却慢慢变得轻缓,心跳“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快速有力。
她走进宽敞的博物馆,踏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目光在宽阔的场所搜寻,不肯漏过一寸之地,紧张的喉咙都有些发涩,有工作人员用标准的美音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栾月正要笑着婉拒,前方的一道身影,却骤然攫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和心神,让她的眼眶涌上滚烫的热意。
“闻池……”
那个她念了五年,光是想到名字就好像用尽所有力气的人,就出现在距离她不到百米的距离处。
目力所及之处,他就是她唯一的光,让周围的彩色都蜕变为黑白。
“小姐,你没事吧?”
大概是她的反应过于激动强烈,工作人员都有些不安的询问。
还没有回答,栾月的眼泪就率先涌了出来,她紧抿着唇,拼命的摇头,脸上却是欢欣到透着傻气的笑。
可能也是她这又哭又笑的模样,让工作人员觉得奇怪,纳闷的摇了摇头就从她身边走开了。
她想,哭的涕泗横流的她一定很丑,她不能让闻池看到自己这么糗的模样。
从洗手间整理完出来,栾月深吸一口气,脑中重复着曾预演过无数遍的重逢场景,想象着,再次见到她的闻池,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步,两步,两人的间距逐渐缩短,栾月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昂扬。
然后,她看见一位中年外国男人,笑容热情的上前跟闻池打招呼,随后对着他身旁不远处,一位红裙黑发的年轻中国女人,问候了一声:“ell,n!”
n……
n……
构筑的美好一瞬崩塌,栾月站在原地,感觉那些轰塌的废墟,一寸寸将自己掩埋,透不过气,她就像溺水挣扎的人,眼睁睁看着彼岸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的脚步僵在原地,那些饱涨的欢喜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变的干瘪,那点不死心的情绪上扬,她想看看闻池的反应,或许,这只是个误会……
毕竟,他曾经答应过她,“月亮”是他对她一个人的称呼。
又怎么可以……
她紧咬着下唇,在水雾迷蒙的视野中,竭力的瞪大双眸,可是,她没有等来闻池的反驳,除了看向女人的一个冰冷眼神,像是默许,对方对她的那个称呼。
n,n……原来,真的只是她可笑的自作多情。
她满怀期冀的来到他在的城市,却又一次被现实刺的整颗心鲜血淋漓。
这一次,她彻底看清,也不再抱什么期冀,五年,停留在原地的自始至终只有她自己。
回去以后,栾月将有关闻池的一切痕迹全部收拾干净,包括那条只关注了闻池一个人的ns,也再没有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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