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架,被情绪失控的许嘉安怒吼。
闻池知道了栾月自杀的事,表现的却并不像他对栾月说的那样无情。
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如果真的不喜欢栾月,他不会露出那样慌张的神情。
也因此,她告诉了闻池真相,却拒绝告诉他栾月所在的医院。
或许是存着些许报复心,她想让这个辜负栾月的男人,尝尽自责悔恨的滋味。
后来,栾月身体恢复出院,她的舅舅给她办好了出国手续。
让她跟栾母,暂时到国外避避风头。
当时的栾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曾经活泼爱笑的她,收起了所有的乐观和张扬。
甚至签下了那份欠债协议。
她说,父亲欠的债,她来还,拖欠员工的工资,她来补,不管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她不想让父亲死后,还背负骂名。
那也是她第一次觉得,栾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成熟,有担当。
栾月离开后,她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按部就班的平静。
某日,她外出回来,在小区楼下的一棵老榆旁,看到了身影单薄,神色落寞的闻池。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样一种视觉感官。
曾经的闻池,面冷话少,却是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
他是宁市一中的学霸校草,清高冷傲,是众人眼中追捧的神祇。
却从未想过有一天,神明跌下神坛,犹如被人打断了筋骨,折碎了羽翼,满目的苍凉颓败。
连带着他的身形,似都比前几日见消瘦了不少。
更别提,那萦绕在周围的颓然失意之气。
“闻池?”
她有点不敢认,带着疑惑开口。
少年静默低垂的身子一颤,灰败的眸眼朝她的方向看来。
他眸光微闪,抬脚朝她的方向走来,一开口,却是从未想过的沙哑:“栾月她,去了哪里?”
他目光近乎哀求,灰败黑眸中唯一的光,便是对她答案的期冀。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她几次唇瓣微动,却终究还是挤出这么一句。
她答应过栾月,不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
包括闻池。
闻池找张静雅确认的事,早就传到了她跟栾月的耳中。
因为这件事,她也有问过栾月,如果,闻池来向她道歉,她会不会接受?
栾月说:道不道歉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闻池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她啊。
栾月被那句“从没喜欢过”刺透了心,她的一腔热血为他燃放,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痛彻心扉的结果。
与其说道歉不重要,不如说,栾月害怕那句道歉,是辜负她深情的道歉。
如果是那样,她宁愿不要听到。
同样的话,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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