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四人在火锅店坐下后,光是打个蘸料地域差异就泾渭分明:张姿艺面前摆着一碗蒜泥香油和一个干碟;郑婉和杜梦秋是两个麻酱,杜梦秋还在麻酱里放了醋;而慕久则是阵仗极大的白开水、白开水、温开水、麻酱,让某位山城人不忍直视。
因为是地道的重庆火锅店,张姿艺负责点主要的菜品,剩下的再由她们几个补充,慕久最后看她们点的都太肉,只加了个娃娃菜就停笔,老老实实等自己的白锅煮开。
然后一直等到张姿艺都在红锅里涮完一片毛肚开始吃了,她这儿还是一片波澜不惊。
张姿艺大概是看她可怜,在涮第二片的时候主动问她:“吃毛肚吗?”
慕久不爱这些肝脏类的东西,看了眼在红汤里翻滚的毛茸茸的肚片后,迟疑地摇了摇头:“我可能……不吃吧。”
张姿艺闻言哦了声,不客气地把那片毛肚夹回去吃掉。而那头郑婉下的小半盘羊肉卷已经好了,也是涮的红汤,各给她边上的两人夹了一筷子后,抬眼看看她,然后主动帮她把羊肉放到了第一碗白开水里。
慕久说了句“谢谢”,一面看白开水上霎时浮上鲜红的油滴和一片片从羊肉上脱离的碎辣椒,看起来莫名有点恐怖。
于是动筷把它夹到第二碗白开水里,仔细抖了抖。
这回没碎辣椒了。
然后一路涮到头,蘸上麻酱,这一小片缩水的羊肉总算能送进她口中。
慕久仔细嚼完,咽下去,等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寝室三个人都跟观摩外星生物似的仔细看着她,最后几乎同时开口问:
“这样还辣吗?”
“有味道吗?”
“好吃吗?”
慕久差点被这问候的架势呛到,喝了口冰柠檬水后,点头回答:“好吃的。”
只是顿了顿又补充:“……就是还有一点辣。”
“咳咳咳……”这下是张姿艺被呛到,眼疾手快地把筷子上的一团黄喉丢到碗里后,费劲儿地转过身去咳嗽。
慕久听出她的意思,颇为羞愧地叹了口气,然后过了一会儿,才默默往煮开的清汤锅里下了两块玉米。
但辣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会上瘾,饶是慕久这样的吃辣废柴,在面前的三碗涮汤水变得越来越红、到口的肉变得越来越辣时,还是会在喝下很多牛奶之后,忍不住对着张姿艺点点头,让她把漏勺上的肉放进来。
然后在她对毛肚的热烈安利和边上那两个人配合的夸张吹捧下,蘸着香油碟吃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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