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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久昨天晚上喝了点红酒,偏偏又特别兴奋,到头来被沈宴催着去睡觉已经快凌晨两点多,就着窗外朦朦胧胧的烟花声睡着后,再醒来已经将近正午。
她睡觉的时候畏光,房间的窗帘很厚,但等她起身拉开窗帘,才发现外边的天色很暗,几乎看不出已经是中午,云层厚厚地堆住整面天空,阳光只能费劲地从里面钻出稀薄的一缕,像蛋壳上一道细微的裂缝。
慕久看了会儿天色,试探性地解开窗锁推开窗,紧接着就又关上了。昨天晚上显然降温了不少,风很大,在刚才的间隙中只就跑进来不少,透过卧室的暖气和身上薄薄的睡裙直往她骨缝里钻,冻得人哆嗦。
她只好赶紧拖着棉拖鞋钻回还有余温的被窝,打开手机里的天气预报看了眼。
不看还不要紧,看了才发现上边赫然一个暴雪黄色预警,还伴随七级大风。昨天早上跟沈宴说的寒潮诚不欺她,尤其那人还乌鸦嘴地说了句“说不定今晚寒潮就到杭城去了”。
慕久看到这天气,再退回去看看微信,发现没有他的消息,最后只能自食其力地去查航班信息。
果然上面从北城到杭城的飞机一溜全是延误,有的甚至已经取消了,看得慕久直皱眉。
片刻后长叹了声,把手机扔到被子上,倒进被窝发泄地哼哧哼哧打了个乱拳,这才起身去刷牙洗脸。
不过说来也怪,平时她要睡到这个点,田若云早就上楼来拍门喊她了。今天大概是考虑到昨天跨年太迟,这才对她高抬贵手,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催她。
所以她也不着急,在衣帽间里慢吞吞做好护肤才趿拉着拖鞋下去,一边下楼一边出声问:“妈,什么时候吃午饭啊,我饿了。”
底下没人回应,慕久绕到餐厅看了眼,发现桌上已经摆上了碗筷和几道凉菜,跟平时比要隆重许多。家里的阿姨听到动静后正巧从厨房出来,一边在桌上摆上酒杯,一边告诉她:“快开饭了,你爸妈都在客厅呢。”
“哦……”慕久点点头,也没怀疑什么,一屁股在餐桌边上坐下了,伸手捏了个草莓吃。
阿姨看到她这副样子,只好又出声提醒:“今天有客人来家里呢。”
“嗯?”慕久闻言转头看了眼,猜测应该又是哪家亲戚大年初一串门来了,便又拿了个草莓,本着去打个招呼做样子的态度溜达过去。
谁知道转过楼梯拐角,就看到沙发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侧对着她跟慕航和田若云喝茶。
慕久的脚步一顿,盯着他白皙清俊的侧颜看了会儿后,又不信邪地绕了小半圈去看他的正脸,一直到他转过眼来,带了几分揶揄地正对上她探寻的视线,才惊叫了声:“你怎么来了?”
沈宴眉眼间的笑意更甚,一面回答:“昨天不是说好要来的么?”
话音还没落,慕久已经完全忘了边上还有两个家长,克制不住兴奋地飞扑过去。然而在习惯性往他怀里钻的上一秒,被他伸手拉住了手腕,带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座,强行保持距离。
慕久本来还懵了一下,好在下一秒瞥见他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对她示意身后慕航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第一次见面就在他们面前亲亲抱抱不合适,咬了咬唇后,只能回答:“我今天早上看天气预报说有暴雪,还以为你航班取消了嘛。”
“我也看了天气预报,早上坐高铁来的,又不傻,”沈宴说着,已经松开牵着她的手,转头看向慕航,“刚才也多亏你爸爸来车站接我,要不大年初一,也打不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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