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方圆身边,半蹲下来:“我看看。”
方圆不动,沉恒抬眼看她。
方圆慢吞吞地侧过身对着沉恒,提起裤腿。
她穿的高帮袜,沉恒单手圈住她的小腿还绰绰有余,袜子拉下一看,白皙的肌肤上还留着淡淡的青,药膏倒是已经抹上了。
沉恒皱起眉,是真的心疼。
方圆却忽然说:“沉主任,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结婚呢?”
问的突兀,却是个好问题。但凡有头有脸的政治人物,履历上无一例外全是已婚。只要他们还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那就一定要结婚,这关系到政治形象。
沉恒已经是主任,行政级别上差周游半级,他若再不结婚,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沉恒被这个问题卡住,看着方圆的神情,才说:“别人介绍的都不是我喜欢的。”
“你的家庭是不会允许你挑选自己喜欢的结婚。”
“对啊,不是每个人都像天岸那么幸运。”沉恒有些惆怅地笑笑,“去年底家里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是法院院长的千金,过了司法考试,也是体制内的,吃过几顿饭,感觉不好不坏,家里说不讨厌的话那就定下来,我年纪不小了,争取今年结婚。结果年还没过完,那个院长就被双规落了马,我和那个千金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方圆却在心里说,不是的,天岸他并不幸运。当年他爸出轨事发,伤害到的不止是发妻,还有一向骄傲的徐天岸。方圆亲眼见过那段时间的徐天岸有多萎靡,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墙上的科比海报都蒙上了灰。
私生子上的上海户口,在纽约念私立,毕业后还被偷偷摸摸找关系安排进大企业工作。徐天岸这个正儿八经的婚生子,却不如私生子来的关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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