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就是在审他,可她胆小,说完忙不迭给自己找靠山:“咱们出发前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叫我看紧官爷,不许官爷去喝花酒。”
赵宴平低声道:“我从不喝花酒,今晚去的是庆丰楼,就在咱们去过的那条街上。”
声音落下,被子也搭在了阿娇身上。
阿娇“哦”了声。
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音,赵宴平躺稳了,只有半边身体盖了被子。
阿娇转了过来,话题又回到了案子上:“光有唇脂也不能证明何二爷没杀人吧?”
赵宴平道:“我在孟氏床底下找到了掺了迷药的酒……范成早就计划好了杀妻嫁祸何二爷。”
阿娇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感慨道:“范成也够狠的,他既然有所准备,带人直接抓奸也能惩戒了孟氏与何二爷,何必非要杀了孟氏,好歹也做了多年的夫妻,怎么狠得下心。”
赵宴平看着黑漆漆的床顶,没有回答。
他也无法回答。
人心二字,最没有道理可言。
第32章
第二天一早, 天有点阴,恐怕要下雨。
阿娇最后检查一遍房间,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便跟着官爷去前面了。
谢郢、顺哥儿也都收拾好了, 四人一起往外走。
府衙门口停了几辆马车,都是今早要出发的知县老爷们的, 阿娇出来时,看见粉裙丫鬟站在一辆马车前,认出她,阿娇好奇地看向粉裙丫鬟身旁与另一位知县拱手道别的四旬男子,见他身量矮小,又白又胖,远没有官爷与谢大人的精神,阿娇都替粉裙丫鬟惋惜起来。
粉裙丫鬟也看见了阿娇, 上车之前, 她朝阿娇笑笑, 再拿起荷包晃了晃。
阿娇明白她的意思。
赵宴平没明白,上了车, 他问阿娇:“她朝你晃荷包是何意?”
阿娇眼波一转,垂眸笑道:“官爷明察秋毫,猜猜看呢?”
赵宴平抿唇,荷包定是与钱财有关, 她笑得这么好看,应该不是欠了粉裙丫鬟的钱, 所以……
“她向你借钱了?”赵宴平猜测道。
阿娇扑哧笑了出来,这都哪跟哪?
想到自己的计划,阿娇正好先试探试探官爷的意思, 转着手里的帕子道:“昨日官爷出门后,我又与她们一块儿做针线了,阿芙得知我只是官爷的妾,劝我要多攒钱,将来年纪大了被官爷厌弃,至少我还有银子傍身,不至于那么凄惨。”
赵宴平虽然没有娶妻,阿娇这个小妾也才纳十几日,但大户人家妻妾如何相处,赵宴平也通过一些案子略有了解。妻妾和睦共处的有,妻妾互相争宠的更是比比皆是,得了夫主的宠爱便能多得赏赐,失宠的不但要被受宠的女子排挤,连吃穿用度也会大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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