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平点头。
赵老太太道:“他是京城人,只放十天假,千里迢迢的,回都回不去,那怎么办?”
赵宴平解释道:“各地知县都不是本县之人,年假时日短,很多知县都会待在辖地过年,直到任期满了再离开。”
阿娇惊诧道:“那他们岂不是两三年都见不到家人?”
赵宴平道:“也有带家小赴任的,如果父母舍不得背井离乡,那就只好留妻子在老家奉养长辈。”
阿娇忽然想到了在府城遇到的绿衣丫鬟,她的那位老爷就是妻子留在老家,只带了一个通房伺候起居。
赵老太太琢磨的是另一回事,放低声音问:“大人既然是侯爷的儿子,侯爷不给他谋个京官,却打发他来咱们武安县,三年回不了家,宴平你说说,京城那位永安侯是不是不待见大人,故意把大人调得远远的?”
赵宴平皱眉道:“您想多了,大人当年高中探花,本可以直接进翰林院为官,是大人自己求的外放,想深入民间,体察民间疾苦。”
赵老太太眯眯眼睛,狐疑道:“这些都是大人跟你说的?”
赵宴平突然记起了老太太对他与谢郢之间的怀疑,挺拔的眉峰突了两下,赵宴平直视老太太道:“是大人身边的顺哥儿说出来的,我听人谈及,才略有耳闻,祖母还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就是,我一一给您说清楚。”
赵老太太缩缩脖子,瞪他道:“我没什么好问的,我管他爹娘疼不疼,又跟我没关系。”
赵宴平面沉如水,喝了一口酒。
阿娇看看这对儿突然发起脾气来的祖孙俩,只觉得哪里不对。
赵宴平喝完酒,对着老太太道:“大人背井离乡,除夕之夜孑身一人未免凄凉,我已邀了大人来咱们家吃席,您提前多备些酒菜,我要与大人不醉不归。”
赵老太太感受到了来自孙子的赤裸裸的挑衅,简直就像要将外面的公狐狸精往家里领!
可赵老太太又指望着孙子能通过小白脸知县去京城做官,还不敢太得罪谢郢。
赵老太太恨恨地瞪着孙子。
赵宴平回东屋去了。
赵老太太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阿娇。
阿娇不敢躲,等赵老太太先去西屋了,阿娇才劫后余生般溜进了东屋。
“官爷,我瞧着,老太太好像不喜欢咱们大人?”
吹灯躺下后,阿娇悄悄地问。
赵宴平思忖片刻,解释道:“你知道我为何不娶妻生子,老太太不知道,在外面听了风言风语,竟怀疑我与大人之间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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