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起, 我跟老太太说你病了, 等我们出发了, 你再让翠娘给你热饭。”隔着纱帐, 赵宴平低声道。
出发?
阿娇忽然想起来了, 年前家家户户都要去上坟拜祭先祖,今日官爷要带赵老太太回沈家沟老家。
也好, 等后半晌官爷回来,她应该也能比较坦然地面对官爷了。
“嗯, 你们先吃吧。”阿娇闷闷地道。
赵宴平快速洗了脸,出去了,朝赵老太太解释了一番。
赵老太太皱眉道:“昨日还好好的,一大早怎么就病了?”
赵宴平面无表情道:“她昨半夜起来了一趟,可能着凉了吧。”
风寒可轻可重,赵老太太担心阿娇过了病气给孙子,吃完饭去看阿娇时,嘱咐阿娇记得请郎中,白日开着窗通风,如果傍晚阿娇还没好,今晚就先去西屋跟她睡,总之赵老太太宁可自己生病,也不要阿娇传给她的宝贝大孙子。
阿娇的脸很红,更像风寒发热的样子,赵老太太说什么,她都乖乖地点头。
回老家上坟是大事,赵老太太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给阿娇,收拾收拾,叫孙子赶车,祖孙俩早早出发了。
阿娇躺在屋里,都能听见街坊向赵老太太打听要去哪,以及赵老太太的回答。
阿娇的羞涩就被那些话语撵得一干二净。
如果她是正室太太,今日便可以跟随官爷、老太太一起回乡上坟,可她只是个小妾,没有资格去拜祭官爷的父亲、祖父以及赵家的其他先祖。
羞什么羞呢,妾就是伺候男人的,也就是官爷还没娶妻,每晚都跟她睡一个屋,等官爷娶妻了,她想大胆、想勾引官爷都得看太太的脸色,一不小心还要得罪太太。
阿娇骨碌坐了起来,非但不后悔昨晚的行径,反而暗暗发誓,一定要趁官爷娶妻之前,多多勾引官爷。官爷要守誓言,她不强求官爷要了她的人,可勾一勾总是可以的,勾了才能在官爷心里多占一分位置。
士气重振,阿娇翻出知县大人添喜送她的那些绸缎,裁剪了几块儿缎子,着手给自己做衣裳。
官爷与赵老太太平时都不穿绸缎,阿娇做外衣也没有机会穿,穿了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咬着线头,阿娇有了主意。
穿鲜艳的缎子也是为了勾搭官爷,那她把这些缎子做成中衣、小衣,岂不正好一举两得,既给官爷看了,又不会被外人所知,背后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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