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没了风头可出,没了讨赵家人欢心的手段,丹蓉就满意了。
秋月又恢复了平时的沉默。
傍晚赵宴平回来,换完衣服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赵老太太与阿娇都不敢提那事,丹蓉笑着向他报喜道:“哥哥,上午翠娘不舒服,秋月提出帮翠娘去卖东西,因为我跟祖母都不在家,小嫂做主同意了,秋月也真是厉害,一上午就卖了二十盒胭脂呢,替小嫂赚了好多。”
此言一出,饭桌一圈五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阿娇放下碗,惶恐地看向官爷。
赵老太太只是怕孙子生气坏了心情,丹蓉则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热闹。
赵宴平瞥眼脸白如纸的阿娇,再看向同样紧张的秋月。
赵宴平是名符其实的一家之主,赵老太太都怕他,秋月更怕,但她还是澄清道:“官爷,是我坚持要去的,与小娘子无关,她当时忙着照顾翠娘,我求了她好几次,她心软才放我出门的。”
赵宴平垂眸,一边夹菜一边道:“嗯,以后别去了,若嫌家里闷,等我放假带你们出去走走。”
他将此事定为了秋月一时兴起,没有深究之意。
赵老太太心想,今日孙子脾气真好。
阿娇放了一半的心,可仍然担心官爷只是怜惜妹妹,晚上会单独训她。
秋月默默地吃着饭。
赵宴平最先吃完,他准备回屋了,秋月突然道:“官爷等等,我有话想说。”
赵宴平疑惑地看她一眼,重新坐回来了。
赵老太太奇怪道:“你想说什么?”
秋月等翠娘收拾好桌子退下了,她才离开板凳,突然对着赵老太太、赵宴平的方向跪了下去,一开口,两道清泪也沿着白皙的脸滚了下来:“老太太,官爷,其实我并没有忘了小时候的事,我本姓杨,不是府城人士,具体是哪里的真忘了,可我没忘,是我爹我后娘将我卖给张拐子的,家里穷,后娘给我爹生了三个儿子,他们要养儿子,便狠心卖了我。”
赵老太太大惊,还有点生气:“你既然知道自己姓杨,为何要冒充我的孙女?”
赵宴平什么都没问,只看着秋月。
秋月擦把眼泪,低下头道:“官爷、老太太都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他们把我当狗养,喜欢的时候好吃好喝赏我,不喜欢的时候动辄打骂,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拿我当出气筒,打鞭子都算轻的。我熬不住了,没有路走也就认了,后来何二爷误会我可能是赵家姑娘,我看到了机会,便谎称自己忘了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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